林強帶著我們穿過監獄的中央廣場,五監區那棟四層灰色建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森嚴。走進一樓大廳,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飯菜的味道撲麵而來。幾個穿著囚服的犯人正在餐廳裡收拾餐具,看到我們進來,都停下動作偷偷打量。
"一樓是餐廳和活動室,"林強邊走邊介紹,"每周三、五可以看電視,周日放風。"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麵上踩出清脆的聲響。
理發室在一樓拐角,狹小的房間裡擺著兩張鐵椅。剃頭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犯人,手上的推子嗡嗡作響,不到五分鐘就把我和阿虎剃成了青皮。碎發掉在脖子上,癢癢的,像無數小蟲在爬。
上到二樓,走廊儘頭就是八號室。林強掏出鑰匙串,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刺耳。鐵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汗臭、煙草和廉價香皂的氣味湧了出來。
"八號室關著十個人,"林強站在門口說,"來自不同國家,但都會說中文,交流沒問題。"他轉向阿虎,"李光,你以前進來過對吧?從現在起,八號室由你當室長,協助管理。"
阿虎挺直腰板,聲音洪亮:"是!"
監室裡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有黑人,有白人,還有幾個亞洲麵孔,都穿著統一的灰藍色囚服。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白人男子坐在靠窗的下鋪,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們。
林強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鐵門關上的瞬間,那個絡腮胡站起身,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新來的,懂規矩嗎?"
阿虎擋在我前麵,咧嘴一笑:"兄弟,混哪裡的?"
絡腮胡眯起眼睛:"俄羅斯,伊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們,"這裡,我說了算。"
伊萬的話音剛落,阿虎突然抬腳就踹了過去。這一腳又快又狠,直接踹在伊萬肚子上,把他踹得倒退幾步撞在鐵架床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操!"伊萬怒吼一聲,像頭被激怒的棕熊一樣朝阿虎撲了過來。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在監室裡回蕩。
我驚訝地看著阿虎,共事這麼久,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能打。但伊萬那個塊頭實在太壯了,一米九的身高,胳膊比我大腿還粗。阿虎漸漸落了下風,被伊萬一個抱摔按在了地上。
我見狀也衝了上去,結果剛靠近就被伊萬一腳踹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阿辰!"阿虎在下麵大喊,他的脖子被伊萬死死掐住,臉已經憋得通紅。
我咬著牙爬起來,突然想起堂哥教我的殺招。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猛地衝過去,趁著伊萬全神貫注掐著阿虎的工夫,一把攥住了他的牛子。
"啊!!"伊萬像觸電一樣慘叫一聲,立刻鬆開了阿虎,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
我手上稍稍用力,伊萬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彆動,再動蛋都給你抓爆。"我對伊萬說。
"彆...彆亂來..."他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結結巴巴地說,兩隻手舉在半空,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手上又緊了緊,伊萬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啊!!輕點!輕點!"
"服不服?"我冷聲問道。
"服了服了!"伊萬連連點頭,聲音都帶著哭腔。
我盯著他的眼睛:"現在放了你,等會還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伊萬急得直搖頭,"大家做朋友!做朋友!"
我這才慢慢鬆開手。伊萬立刻捂著褲襠蹲了下去,疼得直抽冷氣。監室裡其他犯人全都看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