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10日,金沙夜總會正式開業。
靠著星河灣會所的客戶引流,金沙幾乎每晚爆滿。但矛盾也隨之而來。
星河灣的私人助理們幫老板們在金沙訂房,黃金城給會所20%的提成,會所再分給員工10%。那些老板們每晚消費至少上萬,多的甚至五六萬。
這意味著,每個訂台的助理每晚能拿1000到5000不等的提成。
金沙的音樂老師們不樂意了。她們陪客戶被揉捏一晚上,如果不出去,也就掙500塊小費。看著星河灣的助理們拿著這麼高的提成,她們眼裡都快噴出火來。
金沙夜總會的走廊燈光昏暗,吳菲剛送走客人,返回包廂和酒水營銷對賬。今晚消費兩萬六,按提成她能分到兩千六。她利落地簽完字,正準備離開,卻聽見角落傳來刺耳的聲音。
"喲,就在這兒裝裝正經、撒撒嬌,倒倒酒,一晚上又是兩三千進賬。"一個濃妝豔抹的音樂老師倚在牆邊,語氣酸溜溜的。
另一個短發女人也冷笑:"可不是嘛,我們累死累活,褲衩子都快被扒掉了,賺的還不如人家零頭。"
吳菲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們,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誰讓你們小時候不好好讀書?多讀點書,賣也能賣個好價錢。"她眼神輕蔑,"像你們這種貨色,客戶給五百都算可憐你們。"
這話徹底點燃了火藥桶。那兩個音樂老師可不是善茬,都是混跡社會多年的小太妹,當場就撲了上來。吳菲哪是她們的對手,被一把揪住頭發,狠狠按在地上。拳頭、高跟鞋雨點般落下,吳菲隻能蜷縮著護住頭臉,嘴角很快滲出血絲。
聞訊趕來的保安迅速衝進包廂,幾人合力將撕扯的吳菲和音樂老師拉開。方萍接到消息後也趕到現場處理,折騰到天快亮她才回到家裡。
天蒙蒙亮時,方萍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早餐桌上,我遞給她一杯熱牛奶:"昨晚什麼情況?"
方萍揉了揉太陽穴,把金沙夜總會的事說了一遍。她歎了口氣:"這些音樂老師跟私人助理們互相看不上眼。"
"音樂老師看不上私人助理們裝清高,助理們又嫌棄老師們低俗沒素質。"
"可金沙的大客戶基本都是我們會所引過去的,"她皺眉道,"這兩幫女人要是鬨下去,遲早影響生意。"
"這兩幫女人之間肯定要協調好,得找能鎮得住她們雙方的女人來當領班。"
我放下咖啡杯:"你的意思是,找個女人來統一管這幫丫頭?"
方萍點點頭,叉子戳著盤裡的煎蛋:"會所這些員工,一個個被老板們慣得心高氣傲。再不找個能鎮住場子的,以後更難管。"
她搖搖頭,歎了口氣:"這種人可不好找。"
"我倒是有個人選。"我擦了擦嘴角,"你先吃完早餐好好休息,找領班的事交給我。"
方萍挑眉看我,但沒再多問。
吃完早餐,方萍回房補覺去了。我開車來到公司,走進辦公室時剛好八點半。
掏出手機,我撥通了北方雷雨家旅社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雷雨的父親。
"雷叔,早上好啊。"我寒暄道,"雨姐在嗎?"
電話那頭傳來雷叔憨厚的聲音:"小雨下地乾活去了,等她回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行,那就不打擾雷叔了。"我掛斷電話。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
"請進。"
一個麵容清秀的姑娘推門而入。
"張總,"她低著頭,"我是來找萍姐辭職的。萍姐人呢?"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她今天不在,有事跟我說。"
姑娘抿了抿嘴:"我不想做了,來結算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