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人從哪冒出來的?"我徹底清醒過來,警覺地環顧四周,發現房門依然緊閉著,鎖得好好的。
柳山虎膝蓋壓在那人背上,冷聲道:"從陽台闖進來的。"
我疑惑地皺眉:"這可是二十幾樓,從陽台闖進來?"
說著,我快步走向陽台。這才發現已經天黑了。剛踏出半步,餘光就瞥見隔壁陽台閃過一道黑影,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正舉著手槍對準我。
"臥槽!"我渾身汗毛倒豎,本能地一個翻滾撲回房間。
幾乎同時,"砰"的一聲槍響在身後炸開,子彈擦著我的頭皮呼嘯而過,打在房間的衣櫃上,木屑四濺。我連滾帶爬地躲到床後,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被製服的人掙紮著抬起頭,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中等身材,一頭染得五顏六色的碎長發,淩亂的劉海遮住了半邊眼睛。
"兄弟兄弟!"那人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夾雜著濃重的土白話口音,聲音裡帶著驚恐,"江湖救急啊!隔壁房有人要殺我!"他艱難地扭過頭,"幫幫忙,我必有重謝!"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處突然傳來"噗噗"兩聲悶響,明顯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我立即示意柳山虎鬆開那個染發青年。
"現在怎麼辦?"我壓低聲音問柳山虎,"前後都有人,還帶著槍,我們手無寸鐵......"
"有、有槍!"染發青年突然結結巴巴地插話,手忙腳亂地從後腰摸出一把手槍。
還沒等他完全舉起,柳山虎已經閃電般奪過武器。"趴下彆動!"他低聲喝道,同時利落地檢查彈匣、上膛,動作一氣嗬成。
柳山虎貼著牆根移動到門邊,突然探身對著房門"砰砰砰"就是三槍。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槍聲打在門板上。
"門外還剩兩人。"柳山虎背靠牆壁,冷靜地報數。他側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握槍的手穩如磐
這時,房門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門框都被踹得晃動起來。我半蹲在陽台邊的牆邊,眼角餘光瞥見隔壁陽台那個黑西裝殺手已經翻了過來,正舉槍衝進房間瞄準柳山虎。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竄起來,一把抓住殺手持槍的手腕,整個人撲了上去。我們重重摔在地上,扭打成一團。柳山虎的槍口對著我們這邊,卻不敢貿然開槍。
"你對付門口的!"我衝柳山虎大喊,同時死死按住殺手的手腕。
染發青年見狀衝了過來,從背後一把勒住殺手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就狠狠咬了下去。殺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上的力道頓時鬆了幾分。
我趁機騰出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攥住他的要害,使出全身力氣一捏。殺手雙眼猛地瞪大,翻了個白眼,直接昏死過去,手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我趕緊一腳把槍踢開。
另一邊,柳山虎已經利落地解決了兩個破門而入的殺手,正站在門口檢查另一個殺手的情況。房間裡彌漫著火藥味,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個失去意識的殺手。
這時,隔壁房間的李建南幾人才聽到動靜趕過來。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和四個昏迷不醒的殺手,全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李建南皺眉問道。
染發青年這時開口:"兄弟,你們送我下去吧。"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的手下全在一樓,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我們一行人護著他進了電梯。電梯下行的幾十秒裡,誰都沒有說話,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大堂裡原本散坐著的七八個穿著花哨的混混齊刷刷站了起來,朝電梯走來。柳山虎條件反射地要去摸槍。
"彆動手!"染發青年急忙按住他的手臂,"自己人。"
那幾個混混走到電梯口,突然整齊地鞠躬,異口同聲喊道:"暴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