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除夕夜,星河灣會所的餐廳燈火通明。往常熱鬨的會所此刻格外安靜,大部分技師都已回家過年,隻剩下三十多名留守員工。
我讓廚師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龍蝦、鮑魚、燒鵝擺滿了長桌。方萍抱著個紙箱走進來,裡麵裝著紅包。
"這是張總特意交代的,"她笑著開始分發,"隻有留下來過年的才有這麼大紅包。"每個紅包裡都裝著嶄新的一千元,在燈光下泛著粉色的光暈。
員工們歡呼起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紅包,新鈔的油墨味混著飯菜香氣在餐廳裡飄散。我和方萍挨個發完紅包,最後舉起酒杯:"今晚酒菜管夠,不醉不歸!"
我跟方萍在大廳應付完員工們就回到餐廳包廂裡,"快來!"老媽一看見我們就招手,"就等你們倆了。"
方萍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挨著陳靈坐下。我坐到老爹旁邊,發現他麵前的酒杯已經空了半杯。
"臭小子,"老爹拍我後背,"越來越有出息了。"
大姐突然從包裡掏出個紅包:"阿辰,這是給你的。"她狡黠地眨眨眼,"雖然你現在是大老板了..."
三姐立刻起哄:"大姐偏心!我們怎麼沒有?"
"都有都有!"大姐又摸出幾個紅包,分彆遞給眾人。
我夾了塊白切雞放到老爹碗裡:"爸,我買了套大彆墅,過完年就裝修。等裝修好了,您跟媽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老爹擺擺手,"你讓我們偶爾來莞城住幾天還行,讓我們在這長住?我非得悶出病來不可!"
老媽在一旁幫腔:"你爸啊,兩天不找你李叔他們打麻將,渾身就跟螞蟻爬似的。平時在老家天天找人湊牌局。"
"爸,要不我在這邊給您開個棋牌室?"
"去去去!"老爹笑罵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跟你李叔他們打了幾十年,換人就沒那個味兒了!"
窗外的煙花聲突然密集起來,照得包廂裡忽明忽暗。電視裡春晚的小品正演到高潮,但沒人顧得上看。三姐偷偷把老爹的茅台換成了礦泉水,被他逮個正著。
"臭丫頭!"老爹作勢要敲她腦袋,最後卻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老媽趁機把他酒杯拿走,換上一杯熱茶。
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李建南帶著柳山虎、金家兄弟、鄭東元,薑海鎮,伊萬和雨姐走了進來。李建南手裡端著酒杯:"老板,大夥兒來給老爺子敬酒了。"
柳山虎他們齊刷刷站到老爹麵前,李建南清了清嗓子:"老爺子,我們都是跟著老板做事的。"他舉起酒杯,"祝您身體健康、萬事順遂、福壽雙全!"
老爹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趕緊站起來跟他們碰杯。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響此起彼伏,酒的香氣在包廂裡彌漫開來。
敬完酒,這幫人又齊刷刷掏出紅包,每人兩個,一個給老爹,一個給老媽。厚厚一疊紅包在轉盤上堆成了小山。
李建南又從懷裡摸出兩個:"老板,這是林小凡托我轉交的。"他把紅包恭恭敬敬地放在老爹麵前,"他回老家吃團圓飯了,特意囑咐我代他敬酒。"
老爹的手都有點抖了,老媽趕緊幫他接過紅包。姐夫張傑在一旁打趣:"爸,您這收紅包收到手軟啊!"
二姐突然起哄:"老爺子,不表示表示?"
老爹笑罵著作勢要打她,卻從兜裡摸出幾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紅包:"你們這些小子,早就等著呢吧?"
我挑眉看向李建南:"他們幾個,一個俄羅斯人,其他都是北棒的,這套拜年流程肯定是你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