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會所洗漱完後,打了個電話讓柳山虎過來晚上一起出去外麵吃飯。六點鐘時,廖建輝來電:"張辰娃子,我們在福臨門酒樓28號廂,你們幾個人過來呀?"
我說:"兩個。"
掛斷電話,我對柳山虎說:"這幫條子還挺下血本,看來肯定有求於我。"
我們出發前往酒樓。暮色中的霓虹燈剛剛亮起,福臨門的金字招牌在街角格外醒目。
進入酒樓後,大堂經理小高趕忙迎上來:"張總有約嗎?"
我說:"28號廂。"
小高疑惑地問:"外地來的客人?"我點點頭。
他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說:"張總,那幫人有點兒奇怪。"我問:"怎麼了?"
"他們五個人,點菜時一直斤斤計較。五個人點了五份碗仔翅,兩份魚翅,看來那兩份魚翅就是給您們二位吃的。我擔心這些人可能是詐騙分子,張總您小心點。"
我笑了笑:"給他們都換成魚翅吧。還有,按我平時點的菜來上。這一餐算我賬上。"
小高點點頭:"好的張總,我現在就讓人安排。"
推開包廂門,隻見廖建輝跟他的隊員們拘謹地坐在裡麵。廖建輝一看到我,笑得跟花兒一樣:"來啦!趕緊坐趕緊坐!"
他招呼服務員上菜,打開桌上的茅台給我跟柳山虎各倒一杯,然後和下屬們舉起酒杯:"張辰,來,先走一個!"
這時我聞出空氣中的酒香味不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杯:"我怕你下毒,我們換著喝。"
廖建輝尷尬地笑了笑。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笑著說:"就知道你這小子喝不慣!這是關中的西風酒,差不多有七十度,你們南方人哪裡喝得了?"
我吩咐柳山虎拿來分酒器,把茅台和幾瓶西鳳酒兌著喝:"這樣大家都喝上茅台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第一道菜,每個人一隻五頭溏心乾鮑。服務員開始上菜時廖建輝坐不住了:"我們沒要鮑魚啊?"
服務員解釋說:"這是張總點的菜。"
廖建輝隻能硬著頭皮說:"嘿,張辰...趕緊吃吧。"
柳山虎默默將兌好的酒分到各人麵前的小酒壺中,茅台醇厚的香氣終於蓋過了西鳳酒的烈性。
清蒸老鼠斑、魚翅、帝王蟹,菜一道接一道地上,廖建輝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
我說:"行啦,大家放心吃吧,單我已經買過了。"
廖建輝說:"麻賣批!說好老子請客,你不給麵子!"
我說:"你一個月工資有沒一千塊?你請我來福臨門?"
這時廖建輝的下屬小聲說:"廖支一個月拿到手應該800左右..."
我指了指桌上的鮑魚:"八百塊買這些鮑魚的單都不夠。你打腫臉充什麼胖子?"
包廂裡隻剩下餐具碰撞的細碎聲響。我舉起酒杯:"這一頓算我請你們。吃好喝好,安心回關中,一路順風。"
廖建輝的耳根微微發紅,他默默夾起鮑魚咬了一口,醬汁沾在嘴角也顧不上擦。
酒過三巡,廖建輝說:"張辰,其實嘛,這次找你來是有個事情跟你商量..."
我說:"打住!這個事情我不想再摻和了。"指著他的下屬,"你們一個月才幾百塊,玩什麼命啊?差不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