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口大廳裡人流如織,我們幾人隨著隊伍走向安檢門。通過時,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一名工作人員示意我停下。
"先生,麻煩您的挎包給我們檢查一下。"
我將挎包遞過去。工作人員打開仔細翻查,最終從內袋裡摸出五枚麵值一萬港幣的籌碼。我這才想起,昨天白毛確實將本錢還給了我,自己完全忘了這回事。
"根據規定,賭博籌碼屬於禁止進出境物品,查獲必須沒收。"
我擺了擺手:"不好意思,確實是我疏忽了,忘了包裡還有這些籌碼。按規定處理就行,沒收吧。"
到了北拱口岸,柳山虎很快從停車場取來車。我們幾人坐上車,車子往莞城方向駛去。
路上,我問李大牛:"昨晚安安那麼豁出去,陪你們倆玩到天亮?"
坐在副駕駛的李大牛回頭笑著說:"辰哥你都不知道,這個公關小姐本來的目標就是要搞定你。"
"昨晚求了我和柳大哥很多遍,說隻要我們以後能把你弄過去打台底,你的流水她給我們提成百分之一。"
楊佳琪靠在車窗邊說道:"美人計就是這些拖底公司最慣用的手段。接下來這個安安肯定會一直騷擾你,阿辰你要注意。"
我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澳門了,再不來了。"
"其實澳門也就這樣子,巴掌大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回到莞城後,我們先送楊佳琪回家。車停在她家小區門口,臨下車前她轉身對我說:"阿辰,今晚你那場子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活動都先停一停。"
我笑著搖頭:"佳琪姐,我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有,你放心。"
聽到我這樣說,她才點點頭,推開車門。站在路邊又回頭道:"以後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出來陪姐姐散散心?"
我應道:"隻要我有空。先走了,佳琪姐。"
我們三人回到星河灣會所後,李大牛迫不及待地戴上我送他的金表,興衝衝地找同事們炫耀去了。我和柳山虎則徑直回到辦公室。
推開門,陳靈正伏在桌前學英語,如今方萍已很少來公司坐班了。她抬頭見是我們,眼中一亮:"阿辰,你從澳門回來啦?"
我點點頭,對她交代:"靈兒,通知下麵員工,今天所有房間暫停使用,要進行全麵消毒和設備檢修。讓會員們先回去,明天再恢複營業。"
陳靈略顯疑惑:"出什麼事了嗎?"
"你先照做,"我擺擺手,"晚點你就知道了。"
"行,"她利落地合上課本,"我親自去跟進。"說完便快步走出房間。
我和柳山虎離開會所,驅車返回莊園。車子駛入莊園大門後,我讓柳山虎先去休息,自己徑直走向湖邊涼亭。
夕陽下的涼亭裡,老王頭正指導李正陽和李為峰紮馬步。兩個少年雙腿微屈,姿勢標準,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我走過去,將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紙遞給老王頭:"王爺爺,麻煩您幫我兒子取個名字。"
老王頭接過紅紙,對著夕陽的餘暉仔細端詳片刻,緩緩說道:"你這兒子的八字,不好不壞,普普通通。"
我點點頭:"平平凡凡就挺好。"
他撚著胡須繼續說道:"你們父子生肖相衝,按理說不會太親近。"
"確實如此,"我苦笑道,"現在家裡誰都跟他親,就跟我這個爹不親。"
老王頭望著湖麵沉思片刻,轉身說道:"就叫"一鳴"吧。希望這普通的八字,將來也能一鳴驚人。"
我心中默念了幾遍"張一鳴",確實覺得這名字響亮順口。便對老王頭說:"謝謝你,王爺爺。還有伊萬下葬的事,您看什麼時候比較合適?"
老王頭望著湖麵沉吟道:"等晚上我回去翻翻黃曆,再告訴你具體日子。"
"行,"我點頭道,"那就不打擾你們練功了。"
我回到彆墅時,老爸正在廚房裡忙活,老媽和方萍陪著孩子在客廳玩耍。我將從澳門帶回的禮物一一取出,把給方萍和老媽的禮品交給她們,隨後拿出給小辰買的長命鎖和金鐲子。
"媽,給小辰戴上吧。以後小名還叫小辰,大名剛請王爺爺取好了。"
老媽接過金鎖,問道:"取的什麼名?"
"張一鳴。"
老媽點點頭:"既然是老王頭取的,那以後就叫一鳴吧。"她抱著孩子輕聲逗弄:"一鳴,叫爸爸~"
張一鳴奶聲奶氣地喚了聲:"爸爸~"
"誒~"我笑著摸摸他的頭,將長命鎖輕輕戴在他脖子上。小金鎖在燈光下微微晃動,映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
晚上吃飯時,我撥通李建南的電話:"老李吃了沒?"
李建南在電話那頭回答:"老板,我正準備去餐廳呢。"
"你來彆墅裡吃吧,有些事要交代你。"
李建南應道:"行老板,馬上過去。"
飯桌上,我對李建南交代:"老李,你明天一早帶李娜去宵雲派出所,把我兒子的戶口過了,順便把名字改成張一鳴。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你直接找黃誌成所長就行。"
李建南點頭:"明白了,老板。"
飯後,我上樓取了五十萬現金裝進手提袋,又把戶口本拿出來交給李建南:"辦完手續把這些錢給她,送她去機場,買張機票送她回去。讓她以後好好過日子。"
李建南接過東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