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集:最終對決(上)_雷霆掃黑:光雲守護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雷霆掃黑:光雲守護 > 第90集:最終對決(上)

第90集:最終對決(上)(1 / 2)

冰冷的雨水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砸向地麵,密集得像一張由水珠織成的巨網,將整片廢棄工業區罩得嚴嚴實實。雨滴落在斷壁殘垣上,迸發出層次分明的聲響:砸在混凝土碎塊上是沉悶的“噗嗒”聲,像是拳頭砸在濕棉花上;落在扭曲的金屬管道上則是清脆的“叮當”聲,如同有人在遠處敲擊著鏽蝕的鈴鐺;而滴在林凡作戰服的頭盔上時,又變成了“嗒嗒”的輕響,每一下都像敲在神經上,讓本就緊繃的氛圍更添幾分焦躁。

林凡蜷縮在一堵半塌的承重牆後,牆體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彈孔——有的孔邊緣還殘留著黑色的硝煙痕跡,是三天前外圍交鋒時留下的;有的則鏽跡斑斑,顯然是舊時代戰爭的傷疤。他摘下頭盔,露出額前被雨水浸透的黑發,發絲黏在蒼白的額頭上,水珠順著發梢滑落,先是滴在鼻梁的皮膚上,帶來一陣冰涼的刺痛,再順著下頜線滲入作戰服的領口。

作戰服是“守望者”特製的防風防水材質,但此刻已被持續三小時的暴雨徹底浸透。冰冷的布料緊緊貼在背上,像一塊濕冷的鐵板,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林凡渾然未覺,他的全部感官早已高度集中:耳朵捕捉著三百米外主車間傳來的細微聲響——除了雨聲,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類似低語的吟唱;鼻子分辨著空氣中的氣味層次——鐵鏽的金屬腥味最濃,其次是淡淡的硝煙味,最隱蔽的是那股甜腥味,像腐爛的葡萄混合著血腥,是深淵能量獨有的氣息;而眼睛,則透過雨幕與濃霧,死死鎖定著主車間那扇破損的卷簾門。

更讓他心神緊繃的,是那股從主車間深處滲透出來的壓迫感。它不像之前遭遇的深淵生物那樣張揚外放,而是像沉睡的火山,表麵平靜無波,內部卻積蓄著足以撕裂一切的力量。每當這股力量微微波動時,林凡的太陽穴就會突突直跳,靈魂深處傳來一陣細微的顫栗,仿佛有什麼極其危險的存在,正隔著牆壁與他對視。

決戰的地點,不在情報預判的開闊平原,也不在“守望者”精心布置的防禦陣地,而是在這片象征著文明瘡痍的城市墳場。林凡的指尖輕輕搭在***的扳機上,槍身是特製的“暗夜之吻”,槍托處還留著他上一次任務時留下的劃痕。他調整呼吸,將胸腔裡的濁氣緩緩吐出,同時激活了“真實之眼”——瞳孔邊緣泛起一圈極淡的銀芒,原本模糊的雨幕瞬間變得清晰,主車間周圍纏繞的淡黑色能量流像蛛網般在空氣中蠕動,每一次蠕動,都讓周圍的雨絲發生細微的扭曲。

“他在等我們。”林凡在心裡默念,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這不是直覺,而是“真實之眼”捕捉到的細節——主車間的能量流始終保持著穩定的頻率,既沒有增強也沒有減弱,像是在刻意維持某種平衡,等待某個“信號”的觸發。

戰場與布局

這片代號“鐵棺”的廢棄工業區,曾是舊時代重工業的驕傲。三十年前,這裡生產的重型機械占據了全國三分之一的市場份額,每天清晨,數十根煙囪同時噴出黑煙,能將東邊的天空染成深灰色。而現在,隻剩下縱橫交錯的管道係統,像一頭死去巨獸的骸骨——有的管道直徑足有一米,表麵的鐵鏽厚得能刮下一層粉;有的則斷裂成數截,露出裡麵發黑的內壁,偶爾有積水從裂縫中滴落,在地麵砸出小小的水花,濺起渾濁的泥點。

低矮的倉庫沿著工業區的邊緣排列,像一排沉默的墓碑。屋頂的鐵皮早已鏽成紅褐色,有的地方塌陷下去,露出裡麵堆積的廢棄零件:生鏽的齒輪卡在半空中,齒牙間還殘留著黑色的機油;斷裂的傳送帶像一條死蛇,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還有幾頂被壓扁的安全帽,塑料外殼已經脆化,一碰就會碎裂。地麵上,破碎的混凝土塊與扭曲的金屬板混雜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半米深的坑窪,積滿了渾濁的雨水,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和偶爾閃過的閃電。

空氣中的氣味層次分明:最濃烈的是鐵鏽味,源自那些暴露在外的管道和零件,深呼吸時能感覺到鼻腔裡有細微的顆粒感;其次是硝煙味,是三天前“守望者”與“蝕骨會”外圍成員交火時留下的,還沒被雨水完全衝刷乾淨,帶著淡淡的硫磺味;最隱蔽的是深淵能量的甜腥味,像腐爛的水果混合著血腥,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每多聞一口,就會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林凡所在的“守望者”小隊,是總部直屬的精銳部隊,全隊十二人,每個人都有特殊天賦或頂尖技能。經過連續四天的追蹤——從城市邊緣的貧民窟(那裡發現了“蝕骨會”的臨時祭壇),到郊外的廢棄研究所(找到了儀式的部分資料),再到這片“鐵棺”工業區——他們終於將“蝕骨會”的魁首,“冥主”墨菲斯托,逼入了這片絕地。

根據截獲的情報,墨菲斯托正在主車間內舉行“深淵接引儀式”:他準備用三百名信徒的生命力和靈魂作為“祭品”,通過一顆特製的黑暗晶體,撕裂現實與深淵之間的壁壘,接引他信奉的“深淵主宰”降臨。一旦儀式成功,深淵能量將如同洪水般湧入城市,先是吞噬這裡的一切生命,再擴散到周邊地區,最終讓整個世界淪為深淵生物的獵場。

“各小組報告位置。”林凡的通訊器裡傳來指揮官秦嶽沉穩的聲音,聲音裡帶著輕微的電流雜音——工業區下方埋藏的舊時代電纜受到深淵能量乾擾,導致通訊信號極不穩定。

秦嶽今年五十八歲,是“守望者”的老牌指揮官,臉上有一道從左眉骨延伸到右下頜的刀疤,那是十年前對抗“蝕骨會”時留下的——當時他為了掩護隊員撤退,被一名深淵信徒用匕首劃傷,差點瞎了左眼。此刻,他正潛伏在西側的一個水塔頂端,水塔表麵布滿了鏽跡,他用與水塔顏色一致的偽裝布將自己裹起來,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身邊架著一挺重型***“雷霆”,槍身的***上還沾著雨水,槍口對準主車間的方向。

“A組就位,視野良好,未發現異常能量聚焦。”通訊器裡傳來A組狙擊手蘇晴的聲音,清脆卻帶著超乎年齡的冷靜。蘇晴今年二十三歲,是小隊裡最年輕的成員,卻已經有過十次對抗深淵生物的經驗。她的父親曾是“守望者”的成員,十年前為了掩護隊友,引爆了自己的能量核心,與三十名“蝕骨會”成員同歸於儘。此刻,蘇晴趴在主車間東側的一棟三層廠房樓頂,身體完全藏在一個廢棄的水箱後麵——水箱的鐵皮已經鏽穿了一個洞,正好能容納***的槍口。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呼吸均勻得像一台精密的儀器,隻有偶爾眨眼時,才能看出她內心的緊張。

“B組已控製東側製高點,可提供火力覆蓋。”B組組長趙剛的聲音傳來,帶著厚重的喘息。趙剛身高一米九,體格壯碩,是小隊裡的火力擔當。他和兩名隊員正扛著重型機槍“火神”,守在一棟未完全倒塌的辦公樓頂層。辦公樓的牆壁上布滿了彈孔,他們用廢棄的鋼板搭建了一個臨時掩體,鋼板上還留著彈痕。趙剛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雨水混著汗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砸在機槍的彈鏈上,發出“嗒”的輕響。他拍了拍機槍的槍管,確保武器處於最佳狀態,眼神警惕地掃視著主車間周圍的動靜。

“C組在地下管道網絡入口待命,聲納探測顯示深處有高強度生命與能量反應。”C組組長李銳的聲音傳來,他今年三十五歲,是小隊裡的戰術專家,擅長破解陷阱和製定突擊計劃。他帶著三名隊員守在工業區南側的排水口旁,排水口的鐵蓋已經生鏽,上麵布滿了劃痕,李銳用撬棍將鐵蓋撬開一條縫,將一個微型聲納探測器伸進去。探測器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顯示著地下空間裡的生命信號——大部分集中在一個區域,應該是“蝕骨會”的信徒;還有一個巨大的橙點,代表著高強度的能量源,顯然就是儀式的核心。

林凡按了按耳麥,壓低聲音,確保隻有通訊器另一端的秦嶽能聽到:“獵鷹就位,目標就在正前方約三百米的主車間內。能量讀數正在緩慢攀升,每分鐘增長0.5個單位,他在等待某個時機,或者……在等我們進去。”

“獵鷹”是林凡的代號,源自他敏銳的觀察力和精準的射擊技巧。他的“真實之眼”天賦,能讓他直接“看到”能量的流動——此刻,主車間內部的能量流像一團旋轉的黑色霧氣,中心位置有一個明亮的紅點,正是儀式的能量核心。但與之前遭遇的“蝕骨會”成員不同,這股能量流異常內斂,沒有絲毫外放的張揚,反而像深海般沉重與冰冷,讓林凡想起上一次與墨菲斯托交手的場景。

那是半年前,在一座廢棄的醫院裡。當時,墨菲斯托隻用一個手勢,就將三名“守望者”隊員的重力場扭曲——其中一名隊員被自己的體重壓得骨骼碎裂,死前發出的慘叫聲至今還回蕩在林凡的腦海裡。當時,墨菲斯托的能量還帶著瘋狂的外放感,而現在,卻變得深沉而詭異——這意味著,對方的力量不僅變強了,還變得更加難以預測。

秦嶽的聲音在通訊器裡停頓了兩秒,顯然也在思考其中的風險:“不能再等了。根據能量模型推算,儀式臨界點大約在黎明時分,還有四個小時。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打斷他。按計劃行動,A組、B組外圍策應,封鎖所有出口,一旦有‘蝕骨會’成員逃出,立刻清除。C組,獵鷹,由你們組成突擊隊,從地下管道突入,直擊核心。記住,首要目標是中斷儀式,必要時……不惜一切代價摧毀能量源。”

“明白。”林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雨水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去,帶來一陣刺痛。他壓下心中翻騰的不安——計劃很清晰,分工也明確,但他的“真實之眼”總能捕捉到一絲不協調感,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正悄然籠罩著整個工業區。這場突襲,更像是一場被墨菲斯托邀請的赴約。

突入與初交鋒

林凡收起***“暗夜之吻”,將其背在身後——槍身很長,在狹窄的地下管道裡無法發揮作用。他從戰術背包裡掏出一把短柄***“毒刺”,這是他專門為近距離作戰準備的武器,槍身輕便,射速快,彈夾容量三十發,裝填的是特製的***,能穿透普通的深淵生物甲殼。他檢查了一下彈夾,確認滿彈後,又從背包裡掏出一枚手雷掛在腰間,才跟在C組身後,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工業區南側的排水口。

排水口下方是一條直徑約兩米的地下管道,管道內壁覆蓋著厚厚的苔蘚,滑膩得像抹了一層油。林凡用戰術手電的光柱照向管壁,能看到苔蘚之間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昆蟲屍體,早已乾癟,不知在裡麵待了多少年。腳下的積水深及腳踝,渾濁的水裡漂浮著各種垃圾——破舊的塑料袋(上麵印著早已倒閉的超市lo)、生鏽的螺栓(螺紋已經被腐蝕得模糊不清)、還有一隻腐爛的老鼠屍體(腹部已經炸開,白色的蛆蟲在裡麵蠕動),散發著刺鼻的惡臭,讓人忍不住想捂鼻子。

林凡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避開腳下的障礙物。他的作戰靴踩在積水裡,發出“嘩啦”的輕響,每一步都要確保踩在堅實的地麵上,避免陷入淤泥裡。同時,他用戰術手電的光柱照亮前方的路,光柱在管壁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隨著腳步的移動,影子在管壁上扭曲、晃動,像一個個詭異的幽靈。

管道內一片死寂,隻有隊員們涉水的“嘩啦”聲,以及頭頂偶爾滴落的水珠聲——水珠從管道頂部的裂縫中滲出,滴落在積水裡,發出“嗒”的輕響,在密閉空間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每走一步,林凡都能感覺到深淵能量的氣息在加重,甜腥味越來越濃,甚至讓戰術手電的光線都開始微微扭曲,光柱的邊緣出現了淡淡的黑色波紋,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著。

“停。”走在最前麵的林凡突然舉起拳頭,示意隊伍停止前進。他的“真實之眼”捕捉到前方十米處的拐角處,空間結構出現了細微的不協調感——那裡的空氣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粘稠”,光線經過時會發生輕微的折射,像是有一層無形的薄膜籠罩在那裡。

“有陷阱,能量編織型,觸發式。”林凡壓低聲音,對著通訊器說道。這種陷阱是“蝕骨會”常用的手段,用深淵能量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網眼細如發絲,一旦有人觸碰,能量網就會瞬間收縮,將目標撕碎成肉塊,或者直接將其拖入異次元空間,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示意隊友後退五米,自己則從戰術背包裡掏出一個微型能量探測器——探測器的屏幕隻有指甲蓋大小,卻能精準捕捉到深淵能量的波動。林凡慢慢靠近拐角,探測器的屏幕上,一條紅色的能量線清晰地顯示出來,沿著管道的內壁形成一個環形,這就是陷阱的觸發點。

林凡閉上眼,激活“真實之眼”,瞳孔邊緣的銀芒變得更加明亮——他能“看到”能量線的節點,一共有三個,分彆位於管道的頂部和兩側的管壁上。每個節點都像一顆紅色的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能量線圍繞著節點形成閉環。隻要切斷其中一個節點,整個陷阱就會失效。

他緩緩伸出右手,掌心對著頂部的能量節點。一絲銀白色的靈能從指尖溢出,像一根細針,緩慢而精準地刺向節點。靈能與深淵能量接觸的瞬間,管道內的空氣突然變得灼熱,發出“滋啦”的聲響,像是水澆在滾燙的鐵板上。林凡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積水裡,濺起小小的水花——這種能量破解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稍有不慎,靈能就會引爆陷阱,不僅自己會遭殃,還會暴露隊伍的位置。

幾秒鐘後,頂部的能量節點發出一陣微弱的紅光,然後徹底熄滅。環形的能量線瞬間斷裂,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像破碎的墨滴,消散在空氣中。“解決了,但布置手法很古老,夾雜著精神汙染。”林凡轉過身,對著隊友們說道,“大家小心,凝神靜氣,彆被殘留的深淵能量影響心智。”

C組的隊員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們都知道,精神汙染是比物理陷阱更可怕的威脅——一旦被影響,就會陷入幻覺,看到自己最恐懼的畫麵,甚至變成失去理智的瘋子,攻擊身邊的隊友。李銳從背包裡掏出幾枚提神醒腦的藥片,分給大家:“含在嘴裡,能抵抗輕微的精神汙染。”

他們繼續前進,在接下來的兩百米路程裡,又接連破解了三個不同類型的陷阱:

第一個是物理陷阱,管道的地麵下埋藏著鋒利的金屬片,片刃上還塗著黑色的毒液——林凡用“真實之眼”看到了金屬片的反光,提醒隊友避開,然後用工兵鏟將地麵挖開,取出金屬片,發現毒液接觸空氣後,地麵的混凝土都被腐蝕出了小坑。

第二個是精神陷阱,管道的管壁上刻著細微的符文——這些符文肉眼幾乎看不見,隻有在“真實之眼”的銀芒下才會顯現,是“蝕骨會”的褻瀆符號。林凡用靈能將符文覆蓋,阻止其釋放低頻聲波,避免隊友被影響。

第三個是能量陷阱,管道的頂部懸掛著無數根細小的能量絲線——這些絲線像蜘蛛絲一樣細,卻蘊含著巨大的能量,一旦觸碰,就會引發劇烈的爆炸。林凡用***的槍管將絲線挑斷,每挑斷一根,絲線就會發出“啪”的輕響,然後消失。

每一個陷阱的布置都極其精妙,顯然出自墨菲斯托之手。但林凡注意到,這些陷阱的觸發機製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延遲性。比如物理陷阱的金屬片,需要踩中三秒後才會彈出;精神陷阱的聲波,需要持續接觸十秒才會生效;能量陷阱的絲線,需要觸碰兩秒後才會爆炸。這意味著,墨菲斯托並不指望這些陷阱能完全阻擋他們,更像是一種拖延和消耗,一種心理上的威懾——他在告訴他們:“我知道你們來了,我在看著你們,你們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光,淡紅色的光芒透過管道的裂縫滲進來,同時傳來隱約的、仿佛無數人低語吟誦的詭異聲音。聲音低沉而整齊,像一群沉睡的幽靈在喚醒同伴,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褻瀆的意味,讓人心頭發麻,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順著脊椎往上爬。

林凡示意隊員們停下,然後慢慢靠近裂縫,透過裂縫向外看——管道的儘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這裡曾經是工廠的核心動力室,麵積約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頂部的穹頂高達十米,布滿了生鏽的管道和齒輪,有的齒輪還在緩慢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垂死的喘息。

地下空間的中央,是一個用暗紅色材料勾勒出的巨大法陣,直徑約二十米,形狀像一個五角星。法陣的線條如同活人的血管般微微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會有一絲暗紅色的能量順著線條流動,最終彙聚到法陣中心。林凡用“真實之眼”一看,才發現暗紅色材料竟然是凝固的血液,混合著某種深淵生物的分泌物,散發著濃烈的甜腥味。

法陣周圍,跪伏著數十名身披黑袍的“蝕骨會”信徒。他們的黑袍是純黑色的,材質像是某種動物的皮革,上麵繡著銀色的詭異符號——符號的形狀扭曲,像是正在尖叫的人臉。信徒們低著頭,雙手放在胸前,以一種非人的語調齊聲吟唱著禱文,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一個音節都讓空氣變得更加粘稠。

而在法陣的正中心,懸浮著一顆約莫一人高的、不規則的多麵晶體。晶體的表麵凹凸不平,呈現出深黑色,像一塊被瀝青包裹的鑽石。內部仿佛封印著沸騰的黑暗——無數細小的黑色絲線在晶體內部快速流動,偶爾有綠色的光點閃過,像是被困住的靈魂在掙紮。晶體正在源源不斷地抽取著信徒們的生命力——林凡能看到,一絲絲淡白色的能量從信徒們的頭頂、指尖、甚至毛孔中湧出,比之前更加洶湧,如同開閘的洪水般被晶體瘋狂抽取。

但墨菲斯托並不在那裡。

“優先摧毀能量晶體!”C組組長李銳低吼一聲,率先舉起***,對準晶體的中心位置。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開火!”

高爆子彈和能量光束呼嘯著射向晶體,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軌跡。然而,就在攻擊即將命中晶體的瞬間,晶體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麵,產生了一圈圈波紋。所有的子彈和能量光束在接觸波紋的瞬間,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那些跪伏的信徒們齊齊抬起頭——他們的眼眶中沒有任何眼球,隻有兩團燃燒的綠色火焰,火焰跳動著,映照著他們毫無表情的臉。他們的嘴唇依舊在吟唱禱文,但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像是指甲劃過金屬的聲音,讓人耳膜生疼。

“愚蠢的飛蛾……”一個冰冷、沙啞,帶著多重回音的聲音,從眾人頭頂傳來。這聲音像是由無數人的聲音混合而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從深淵的最深處傳來。

林凡猛地抬頭,戰術手電的光柱瞬間掃向頭頂——隻見祭壇上方一根橫亙的巨型鋼梁上,墨菲斯托不知何時已然站在那裡。他依舊穿著那身古樸的黑色長袍,長袍的材質像是用某種未知的獸毛編織而成,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下擺垂在鋼梁邊緣,在氣流中微微飄動。

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張純黑色的金屬麵具,麵具的表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紋路之間鑲嵌著細小的綠色寶石,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隻有眼孔的位置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麵閃爍著淡淡的綠色光芒,像是兩團燃燒的鬼火。

墨菲斯托正淡漠地俯視著他們,目光像在看一群闖入神聖之地的螻蟻,沒有憤怒,沒有厭惡,隻有純粹的漠視——仿佛他們的生死,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分散!”林凡大喊,聲音在地下空間裡回蕩。他的“真實之眼”已經捕捉到能量流動的變化——墨菲斯托的右手正在凝聚深淵能量,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重力場正在發生扭曲,地麵的積水都開始向他的方向流動。

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墨菲斯托輕輕抬起了右手。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絢爛的能量光束,但整個空間的重力場仿佛瞬間失控——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除了林凡之外的所有突擊隊員狠狠地拍向地麵、牆壁!

“噗!”李銳第一個被拍在地麵上,他的肋骨發出清晰的斷裂聲,像樹枝被折斷一樣。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角噴出,濺在渾濁的地麵上,染紅了一小片積水。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另外兩名隊員則被拍在管壁上,身體像貼在牆上的海報,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其中一名隊員的手臂直接被重力場壓斷,骨頭刺破皮膚露在外麵,鮮血順著管壁流淌,滴在積水裡,發出“嗒嗒”的聲響。另一名隊員則昏了過去,腦袋歪在一邊,嘴角不斷有血水滲出。

僅僅一擊,整個C組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林凡依靠著“真實之眼”對能量流動的預判,在重力場扭曲的瞬間,將體內的靈能集中在周身,形成一道銀白色的護盾。他的身體周圍的重力場被靈能扭曲,堪堪抵消了大部分壓力,但依舊被震得氣血翻湧,連退數步,後背重重撞在一根石柱上——石柱表麵的符文發出一陣微弱的紅光,像是被激活了一樣。

林凡咳嗽了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能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悶痛,顯然是內臟受到了震蕩。但他沒有時間顧及傷勢,而是抬起頭,再次看向鋼梁上的墨菲斯托。

“哦?看來你比這些雜魚,要強壯那麼一點點。”墨菲斯托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林凡身上,聲音裡帶著一絲審視,一絲……玩味。他的頭部微微傾斜,金屬麵具的眼孔對準林凡,綠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像是在評估獵物的價值。

意誌的試煉

林凡強忍著胸口的劇痛,扶著石柱緩緩站直身體。他的手指緊緊攥著***的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作戰服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冰涼的不適感。但他的目光依舊堅定,與墨菲斯托遙遙對視,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你的計劃不會得逞,墨菲斯托。‘守望者’絕不會讓你打開深淵之門,讓這個世界淪為地獄。”

“計劃?”墨菲斯托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在地下空間裡回蕩,帶著濃濃的嘲弄,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你們以為這隻是一場儀式?一次簡單的能量召喚?不,可憐的凡人,你們所見的一切,不過是表象。”


最新小说: 漫畫重啟後,論壇讀者為我哭崩了 年代:穿書八零,軍官老公動心了 在毀滅邊緣開花 夜色拂曉 零域建築師 雪葬紀元 星淵之下:地球的崛起 開局一木筏:大佬的求生日常 山醫逍遙行 漢末三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