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溪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氣才小聲說:“我是蘇雲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不小心碰掉了什麼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陸硯之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激動:“雲溪,真的是你?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他的聲音裡滿是不敢置信,蘇雲溪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震驚又驚喜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就是想問問你,最近還好嗎?任務順利嗎?”
“好!我很好!任務很順利!”陸硯之在電話那頭連忙說,語氣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我就是……就是有點想你,你呢?你怎麼樣?家裡都好嗎?”
聽著他直白的思念,蘇雲溪的臉頰瞬間紅透了,心跳得更快了:“我也挺好的,家裡都好,我現在在鎮上醫館工作。”
“在鎮上醫館?”陸硯之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那你每天要走那麼遠的路去鎮上?累不累?腳疼不疼?”
蘇雲溪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她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住的村子離鎮上遠,甚至連走路會腳疼都想到了,他的心思竟然這麼細膩。
“不累,我……”她剛想說自己在鎮上租房住了,就聽陸硯之繼續叮囑:“路上不安全,你一個姑娘家千萬彆走夜路。要是太晚了就找地方住下,彆逞強。缺什麼就跟我說,我給你寄過去。”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蘇雲溪應道,跟他說話時語氣都帶著不自覺的歡喜。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說些家裡的瑣事和部隊的趣事,不知不覺就到了時間。
蘇雲溪點點頭,看著通話時間快到了,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陸硯之,我……我想你了。”
說完她就猛地掛了電話,臉瞬間紅的不行,她剛才說什麼了?
竟然跟他說想他了?
會不會太主動了?
他會不會覺得她不矜持?
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同誌,電話打完了,付一下錢。”工作人員走過來。
蘇雲溪這才想起付錢的事,連忙站起來掏錢,當工作人員說電話費是一塊錢時,她瞬間笑不出來了。
肉疼歸肉疼,錢還是得付。
蘇雲溪心疼地把錢付了,看來得趕緊賺錢才行,不僅要攢錢買自行車,還得準備高考複習。
高考很快就要恢複了,她必須抓住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而另一邊的部隊營房裡,陸硯之握著聽筒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腦子裡全是蘇雲溪剛才那句話——“陸硯之,我想你了。”
耳根燙得厲害,心臟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腔。
他反複回味著那句話,嘴角忍不住越揚越高,最後乾脆捂著嘴低低地笑了起來。
旁邊的警衛員看到一向沉穩的陸營長這副樣子,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營長,您咋了?撿到錢了?”
陸硯之正捂著嘴偷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喲,這不是咱們軍區的‘冷麵閻王’嗎?咋對著個電話傻笑成這樣?莫不是哪家姑娘給你灌了迷魂湯?”
回頭一看,隻見他的好友趙峰正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俊朗帥氣的臉上掛著看好戲的表情。
趙峰和他同期入伍,一個大院出來的,兩家是世交,現在是偵察連的連長,兩人既是最好的兄弟,平時就愛互相打趣。
陸硯之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他輕咳一聲,抬眼就給了趙峰一個標準的白眼:“沒事滾蛋,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喲嗬,還臉紅了?”趙峰哪肯放過他,湊上前來擠眉弄眼,“快說說,是不是剛才打電話那姑娘?聽警衛員說你剛才那笑的,跟撿了金元寶似的,我在操場那頭都聽見了。”
陸硯之被他說得心頭一熱,索性懶得解釋,轉身就往訓練場走:“廢話少說,來不來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誰怕誰?”趙峰立刻接招,他跟陸硯之較勁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贏過一次,正愁沒機會扳回一局,“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偵察連的可不是吃素的!”
兩人二話不說就上了訓練場,此時訓練時間剛過,場地上還有不少戰士在自由活動,見兩人要比試,紛紛圍了過來,準備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