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對著坑外喊了許久,喉嚨都有些發乾,卻始終沒得到回應。
這個坑深得超出想象,坑壁陡峭光滑,還長了不少青苔,加上林間樹木茂密,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多少。
彆說趙莉她們幾個女生,就算是成年男子,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工具把人拉上去。
兩人此刻的姿勢格外尷尬,林風一隻手緊緊抓著藤蔓,另一隻手還護在蘇雲溪腰後,生怕她摔下去,兩人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蘇雲溪下意識想往後退,卻發現坑底空間狹小,根本無處可躲。
而此時,她的手臂也隱隱作痛。
這叫什麼事啊!好好的采個藥,不僅遇到野豬,還跟彆的男人一起被困在陷阱裡,傳出去指不定被人說什麼閒話。
尤其是想到陸硯之,她更是覺得不自在,隻能把頭轉向一邊,假裝觀察坑壁。
而林風此刻的心情比蘇雲溪還要複雜。
兩人貼的這麼近,那些他藏在心底的情感又冒頭了。
他知道蘇雲溪已經結婚,知道自己不該對她有不該有的心思,可喜歡這種情緒,從來都不受控製。
蘇雲溪聰明、勇敢、善良,麵對危險時冷靜果斷,這樣美好的人,任誰見了都會心生向往。
他無數次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克製,可每次看到蘇雲溪,所有的理智都會被瓦解。
說到感情,不該對有夫之婦動心、要守好身份邊界這些都是社會默契遵守的守則,在年齡、身份、婚姻的條條框框裡,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是罪過。
可實際上,喜歡本身沒有錯,錯的是有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用感情去破壞彆人的生活。
借著喜歡的名義,打破道德的底線,做出傷害他人的事
他從沒想過要打擾蘇雲溪的婚姻,隻是默默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裡,這樣的心意,難道也該被指責嗎?
蘇雲溪沒注意到林風的心思,她的注意力全在坑壁和藤蔓上。
坑壁是光禿禿的黃土,為了防止獵物逃跑,挖陷阱的人特意把壁麵修得垂直陡峭,隻是荒廢太久,壁上長了層薄薄的青苔,腳根本無處著力。
她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藤蔓,藤蔓已經開始有斷裂的跡象,顯然撐不了多久了。
她目測了一下坑的深度,至少有三四米,這樣的高度,就算跳下去也會摔得不輕。
不過幸好,這個年代還沒有製定野生動物保護法,山裡的獵戶為了在青黃不接時補充食物,會挖很多這樣的陷阱捕獵野豬、野兔之類的動物。
也多虧了這些陷阱,剛才才能暫時困住野豬,不然他們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那頭野豬手裡。
“到底怎麼回事?陳知意怎麼會招惹到那頭野豬?”蘇雲溪實在想不通,好好的采藥,怎麼就跟野豬扯上關係了。
林風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不知道怎麼跟蘇雲溪說這事,“可能……可能是她在野豬的地盤上解了個手,那頭野豬是公的,領地意識特彆強,估計是覺得被挑釁了。”
“噗!”蘇雲溪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她是真沒忍住。
隨即又被氣笑了,好家夥,真是一泡屎引發的血案!
就因為這麼點事,不僅差點被野豬追死,還被困在這破陷阱裡,陳知意這本事,真是沒人能比了。
做什麼不好,偏偏去野豬地盤上拉屎。
最後還要拉著彆人墊背,這種人,以後真是躲得越遠越好。
就在這時,頭頂的藤蔓又響了一聲。
蘇雲溪心裡一緊,連忙對林風說:“不行,藤蔓快撐不住了!我跳到野豬身上去,野豬屍體能當緩衝,我身體輕,沒問題的。”
林風有些擔心:“你真的可以嗎?那野豬屍體上還插著尖木,彆受傷了。”
“放心,我經常上山采藥,這點高度不算什麼。”蘇雲溪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等會兒配合我,把藤蔓蕩起來,借我點力。”
林風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抓住藤蔓,慢慢晃動起來。
等蕩到靠近野豬屍體的位置時,他把蘇雲溪往外一推,蘇雲溪順勢鬆開手,穩穩地落在了野豬背上。
她立刻蹲下身,避開尖木,對著林風喊道:“我沒事,你快下來!”
林風見狀,慢慢鬆開藤蔓,順著坑壁往下滑,最後落在了坑底沒有尖木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