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職員手握紙筆,準備把老板所說的所謂的關鍵信息,都寫下來。
而猛人,則一心二用,一邊盯著警局的情報,一邊盯著係統的情報,兩相對比,然後找出共同點,稍微想一想,改一改,再潤色潤色。
然後,故意用磕磕絆絆的語氣,推理出一條大體正確,局部錯誤的脈絡出來,注意,期間要多自己反駁自己,讓整個推理更像是自己思考的。
警局的工作人員則一直在旁邊陪同,就算剛才猛人說要紙筆,工作人員也沒離開,而是用對講機喊警局同事送過來的。
工作人員實在是不敢把視線從這倆記者身上挪開,記者太危險了,你如果不看緊他們,鬼知道第二天,報紙上會刊登些什麼內容抨擊警局。
不過,這也讓工作人員聽道了這個報社老板所說的全部內容,工作人員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冷漠,到疑惑,到思考,再到最後的震驚。
因為他發現,這個報社社長,並不是簡單的摘抄關鍵情報,反而是在根據警局的情報進行推理!
雖然時不時停一停,也磕磕絆絆的,但他是真切地在推理案件脈絡。
他把自己代入了犯罪分子?他是犯罪側寫師?可他不是報社社長嗎?
工作人員很嚴肅地聽,女職員則有些崩潰地寫,雖然社長的語速慢,說話也磕磕絆絆的,但社長老自己反駁自己,記錄的信息也就變雜亂了。
到最後,女職員放棄掙紮了。
社長說啥就寫啥,記錄的信息亂不亂無所謂了,反正社長肯定能看懂,我就老老實實都記錄下來就可以了。
女職員徹底理解了警局收集那麼多情報的做法,把信息都寫下來,彆管有用沒用,反正有用的信息肯定隱藏在其中,之後社長你可不能怪我。
感同身受了屬於是。
當猛人連續理完了兩個案件的脈絡,準備理第三個時,警局工作人員坐不住了,悄悄用對講機,呼叫了隊長,讓隊長快回來一趟。
對警局工作人員一直保持敏感關注的猛人,微微一笑,魚兒上鉤了。
第三個案件推理到一半,警局隊長來了,工作人員小跑過去,在隊長耳邊悄悄說著什麼,時不時指向猛人,還有正瘋狂寫信息的女職員。
隊長聽完後,安靜地走向女職員,然後悄悄用手,摸向女職員寫過的紙張,女職員下意識按住紙張,但一看又是一個穿警服的,又趕緊撒手。
隊長拿起紙張開始看,這並不違規,因為你在警局內,用警局提供的紙張,‘抄錄’警局搜查的情報,於情於理於法,警局都是有權查看的。
當然,到目前為止,警局的關鍵做法,都在猛人的計劃內。
嘶,隊長倒吸一口涼氣,好強。
先彆管他推理的對不對,就他這種能從那麼多雜亂的情報中,用那麼短時間,分析出一條首尾呼應的脈絡,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人才啊。
再分析他所推出的脈絡,嗯,並沒有什麼大的邏輯漏洞,又綜合了那麼多情報,說明嫌犯是有概率這麼做的,那完全值得警局去試一下呀。
之前警局更多的是沒有方向,現在有位貴人給推出了方向,而且如此的邏輯自洽,都不輸於警局內部開好幾輪會議討論出的那種。
隊長盯著電腦屏幕旁的猛人,這鐵是個人才,哪怕他推理的都是錯的,但這種發散性思維和串聯型思維,警局真的很需要,是塊璞玉呀。
感覺時機差不多的猛人,突然從電腦桌旁站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然後又突然坐下,再突然站起,來回三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