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煥都未來得及說什麼,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半天也能沒動彈。
他像是被人把臉麵扒了個乾淨,自己的女兒讓彆的男人抱走了。
在座的不少人一直都以為他們是夫妻的,尤其是那些合作商,長期和以安打著交道,老板娘老板的叫著,以安也從未辯解什麼。
現在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以安和孩子讓彆人帶走,他心裡氣憤難當。
正生氣時,孫寧走到他麵前,嚴煥瞬間泄了氣....他又神經經病般的在罵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自己這兩年的時間,都不怎麼過問以安的生活,哪怕是倆人這麼多年,他也未對以安做過什麼挖心掏肝的事,如今她有了個好歸宿,自己憑什麼還有臉去生氣?
孫寧拿走嚴煥手裡的盒子打開。是一隻絞絲工藝清透泛著星點綠色紋路的玉鐲。縱使她孫寧再沒見識,也知道這鐲子價值不菲。
她正想說什麼,嚴煥一把拿過盒子合上,一屁股坐在嚴旭身旁,“好好的你非要做出來些什麼事。跟你說那麼多一點用都沒有。
從我們確認關係她就沒回來過。這次要不是媽過壽她也不回來,你非找什麼事?”嚴煥說完抓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下,再沒說話。
孫寧自知,她在崔以安麵前,一直都是被低看的。她那不言語就足以讓自己慌亂的樣子,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原本隻是氣不過昨天嚴煥瞞著她去見崔以安,想著隻是扣些酒水到她身上,讓她在眾人麵前出個醜,卻不想那壞心思全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嚴家的長輩們,各個都喜歡崔以安,但是孫寧都與嚴煥在一起兩年了,卻還是不能得到嚴母的認可,老太太有屁大點的事都要給崔以安打電話,無論她怎麼獻殷勤,老太太就好像看她不存在,若不是這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再打了,估計嚴煥還是要拖著她去做手術。
她是用了些計謀才與嚴煥在一起的,外出談業務,嚴煥被灌了不少的酒,而她,上演了一個無辜被用強的可憐女人。
他們之間的開始本就是沒有什麼你情我愛,所以嚴煥與她提了條件,就是他負責任,但是孩子不能生。
孫寧原本就是看中了嚴煥這個小老板而已,可是演戲久了也有認真的一天,多了些得失心,就不見得能有當初那份灑脫。
現在這種場合,嚴煥又當著大家的麵這樣說,心裡一委屈她便又坐在一邊哭。
她這個人真的很愛演,即便沒人看也是如此,偏她運氣還不錯,心思用在了嚴煥身上,這個男人沒彆的好處,就是一旦攤上了即便她孫寧再不好,他也沒主動說過分手的話。
可孫寧偏偏就碰上了崔以安這樣的主,她從來不為什麼事發火,一雙眼根本不需要深究什麼,便看穿了孫寧。
崔以安手裡握著公司的財務大權,孫寧除了從嚴煥手裡拿些生活費,日子過的小富,心思全用在了公司財務部上,亂七八糟的單子都能找去報銷折騰以安。
以安為了嚴煥家庭不至於戰火連連,也從未說什麼。隻是默默在每月轉給嚴煥的錢上做了細化,將他父母那份另外扣了出來。
孫寧的哭聲有些聒噪,她不像以安,從來都是自己默默忍下一切,更彆提聽到哭聲了,哪怕是哭也不曾當著嚴煥的麵,偶爾頂著雙紅了的眼睛,也是時常惹的嚴煥心疼。
此時那哭聲讓嚴煥無比煩躁,他不知自己當初是著了什麼道,挑誰不好,偏挑了個孫寧陪自己去談業務,讓自己的日過的雞飛狗跳。
他和以安的日子在此時全成了對比,即便家裡發生那樣大的事,以安也沒在他麵前哭鬨過,勉強撐著,沒給他一點心理壓力。
“閉嘴吧!在這沒人看你演。”
嚴煥的話一出,孫寧便止了哭,她愣怔的看著嚴煥,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對待自己。
嚴煥這個人,沒彆的優點,就是從來不凶女人,孫寧覺得,以前他雖說是沒多愛自己,但是哄她也次次都是耐心的。
她無法忍受嚴煥那樣的態度,抹著眼淚跑出了宴會廳。
一桌的弟弟妹妹看完戲紛紛問嚴煥,“哥,你是毀滅了地球嗎?”
“哥,我們剛才一桌子人都沒敢跟二嫂說一句話,這可好,嫂子坐這潑一身紅酒不說,飯也沒吃兩口,汙糟話還聽了一籮筐,嫂子鐵定是生氣了。”
“哥,二嫂都去給人家做助理總裁了,你酒店以後誰管啊?”
“哥,二嫂受了委屈你一句話也不說。看看你這找了個什麼人啊?一家子的大老粗。”
“什麼場合這是,張嘴就說些有的沒的。”
說話的幾個弟弟妹妹基本上都是以安教導過功課的,相處下來都很喜歡她,幾年未見,現在都是上高中大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