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苡仁和以安回了彆院,大管家將事情安排的很快,滿院子已經是忙的團團轉。
他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上四隻瓷雁不明所以,“這雁做什麼用?“
以安看他一眼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說的就是雁。
大雁一生隻鐘情一人,如果一隻死了,另外一隻就會追隨其而去,古人以雁為聘代表男方一生隻娶一妻鐘情一人。
古人下聘是活雁,現在大雁是保護動物,所以,爺爺用這瓷雁代替活雁用作下聘的。”
以安走到桌前的軟榻坐下,翹著根手指點著瓷雁的小嘴,她有些好奇,爺爺這樣傳統的人,怎得林家眾多的孩子卻沒得他老人家的指點,她看向林苡仁,看著那瓷雁的眼神中儘是些蠢笨,想必他是不明白為何中式的婚儀是如此不能理解吧。
畢竟是心中帶著些許疑惑,她還是沒忍住問起,“爺爺飽讀詩書,為什麼你們這麼多兄弟姐妹,都沒有像他的?”
林苡仁向來是愛盯著以安看的,他瞅著眼前的人兒心裡還是喜的,畢竟自己這麼容易就成了想結婚的想法,而她也未抗拒,連說話的語氣都是輕鬆的,“爺爺常年住在國內,我們小的時候都在國外,每年最多見兩三次,長大以後忙著工作,就是在國內的也忙的沒時間見,自然大家都不懂。”
林苡仁牽著以安的手回到臥室,倆人跌進床裡,他的胳膊將她摟的很緊,“你前兩天,真讓我擔心,有些後悔帶你回來。”
以安推開了林苡仁,坐了起來,伸出戴著戒指的手在他眼前,“我沒取下來過,如果你想取下來,我也不介意。”
林苡仁滿臉疑惑的看著以安,自己說的話貌似與那東西也無甚關係,“戴戒指跟帶你回家有什麼關係?不帶你回來我也是你老公。”
“一周後才是!”以安打趣道。
翌日清晨,窗外的鳥兒歡快的叫著,不多見的好天氣,外萬裡無雲。
以安醒來,坐起身看著被風吹起的紗簾出神,林苡仁開門走進來坐到她麵前,“爺爺那邊房間備好了等……”
話未說完林苡仁忙抓住她的手,“以安……”
又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以安……”
她轉過頭看著林苡仁,“嗯?怎麼了?”
林苡仁長舒一口氣,以為她是又撞了什麼邪,他一手揉著以安的臉,“爺爺那邊房間給你收拾好了,一會吃了早飯,要去那邊住了。”
“嗯,好。”以安回答的聲音很輕,這些日子,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林苡仁突然的闖進她的生活,又將一堆人帶進她的生命裡,原本寂靜的世界瞬間喧鬨了起來,現如今每每睡醒都還是有些不能適應。
林苡仁看著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輕吻著她的唇。
以安的注意力這才轉了方向,笑著回應了林苡仁。
兩人收拾停當到了餐廳,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周管家引他們二人到供桌添香,結束後依然讓他們二人坐在老太爺身旁。
照著日常的習慣,以安入座前,對著滿桌子長輩行了問安禮,“各位長輩萬福。”
今早的長輩們相較於前幾日笑意也更明顯了些。林苡仁的母親不覺間笑容也掛上了臉。
林老太爺笑眯眯看著給以安,招呼她坐下,備好的湯羹已盛好置於她身前。
吃過早餐,以安隨爺爺進了要給她住的彆院。
一麵弧形影壁,兩麵都留白,院子最角落有一棵銀杏樹,樹下的桌子一邊擺著文房四寶另外一邊擺著茶台。
茶台旁的小魚池裡有幾尾紅色鯉魚。
二層小樓前放著幾口蓮缸,主樓側麵是一個一層建築。
以安走進看去是一間小廚房,隔壁是兩個臥室一個小客廳,客廳門口窗下放著小茶台。
走回主樓,格局同林苡仁彆院的小樓一樣,布置的更有書卷氣,書架上滿滿的書籍排列整齊,以安抽出一本飛花令翻開看著。
周管家上來喚著,“小姐,裁縫都到了,可以下去量尺了,”他說罷未等以安應聲便轉身下了樓。
爺爺招了林苡仁同輩的哥哥姐姐們,大家都已到齊等在客廳。
周管家下樓的聲響吸引了大家都朝著樓梯看去。
跟在周管家身後幾步的以安緩步下樓,一身深藍色旗袍襯的以安的臉雪白,脖子上戴著爺爺送的玉牌,右手一隻凝白透光的玉鐲鬆鬆的掛在手腕上,頭發半散著,插了一隻白玉簪。
爺爺、林苡仁和他幾個哥哥姐姐嫂子姐夫都坐在沙發上。
她走到最後一級台階看向客廳裡的眾人,以安停頓了一下,心裡想著怎得這麼多人……還都是同輩的,她定了定心神,儘量讓自己不慌亂,緩步走到客廳正中站定,兩手相扣,右手在上,放於胸前,微微俯身屈膝行了個禮,站直身體後才開口道:“各位哥哥姐姐大安,”然後後退兩步站定在沙發旁。
爺爺還是笑眯眯的看著以安,除了林苡仁和林苡清之外,其他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大家有些奇怪,平輩的人之間竟還有禮。
林家老四帶回來的這個未婚妻,大家這幾日也是見過,但並未這麼近是看過。他們在國外也並不知現在這年代了,還有這樣拘著禮節的女孩子。
林老太爺招呼以安在他身旁坐下,對眾人說道,“苡清已經同你們說了以安的事,一周後苡仁和以安成親,你們都是同輩,以後在工作上需要互相理解幫助,以安是以沐家長孫女身份嫁入林家,日後她和苡仁、苡清同列林家長孫位。”
老人的用意很明顯,就是告訴大家,以安已算是進了林家門,且與家裡另外一個祠堂裡的牌位有著很深的關係,林老太爺用了不大的儀式,鄭重的態度,將她托付給大家。
爺爺向前欠了欠身繼續說道:“你們沒什麼話說就各自去忙吧。”
周管家扶了老太爺起身,示意苡仁和以安,他們跟在爺爺身後去了主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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