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苡仁給她洗著頭發。
以安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般,他握著花灑,給她細細衝洗著頭發,洗好之後將她抱在懷裡細細看著,片刻後吻上她的唇。
懷裡的人好一會兒才伸手環住他的腰回應著,吻了許久兩人才放開彼此。
林苡仁的目光熱烈,以安因幾日的忙碌有些脫力,身體軟軟靠在他的胸膛。
“林苡仁,你說金錢為什麼就能夠成為所有人痛苦的根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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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的聲音有些小,空曠的浴室裡,水龍頭出水的響幾乎將她的聲音壓過。
林苡仁總是能聽到以安那些若有似無的話,有時在睡著時依然如此,她夢中的囈語,或是她做事時的自言自語,哪怕是很小的聲,他都聽的清楚。
對於金錢,林苡仁沒什麼具體的概念,他思考良久,錢,與他而言,就是個數字,是等價交換,也可以是丈量一切的工具。
他一時間不知要如何回答以安,因為錢對於以安而言,與他的理解全然不同。
可調研下來幾日而已,他也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初次,就震碎了他的世界。
以前,他是知道的,這世界本就是窮的窮死,富的富死,這也本就是社會常態,人的資源,生來便是不對等的。
富有的人,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是在掠奪窮人的資源,窮人還需努力的出賣自己的勞力,來獲取報酬,可即便如此,也僅限於養家糊口而已!
就如之前救助的那個孩子,於他而言,金錢是什麼,他都不知道,可也正因為錢,他生來便被母親丟棄,處處被迫被生活鞭打,可他又有什麼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沒有給所有人一個公平麵對生活的機會。
林苡仁長舒心中鬱結,低聲說著,“或許.....出於人的私心、對權利的欲望,原本,人是應該被愛的,錢,原本是用來做物品等價交換,獲取酬勞的。
但是隨著時代更迭,金錢的意義變了質,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悲劇。
爺爺說過,你是可以利用好金錢的人。他沒有說錯,你做的事是我們都做不到的,誰都沒有你有這份心做同樣的事情,即便是做了,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你是獨一無二的。”
林苡仁的手在以安的背上輕輕撫摸著,那突出的脊骨在她消瘦的身體上尤顯的硌手。
“感覺你最近又瘦了不少。”
他一手又遊走到她身前,“連這都小了不少~”
以安忙從他懷裡掙脫,捂著胸口欲爬出浴缸,可不等她起來,又被林苡仁一把摟回懷裡,“你這是用完我就走的意思?”
以安尷尬的笑著,她著實是沒什麼力氣與林苡仁鬨騰,便撒嬌說著,“實在是困了,我們睡覺去吧?”
林苡仁聽罷未再磋磨時間,將她抱起出了浴缸,放在花灑下,打開水衝洗掉身上兩人的泡沫,伸手扯過浴巾裹好了兩人回了床上。
林苡仁仔細給以安吹著頭發,直到感覺乾度已經可以了,才低頭朝她看去。
以安似是看著什麼出神,循著她的目光看去,落地窗外,鵝毛大雪飄落,在窗戶外變換著顏色的射燈照耀下,宛如七彩的童話世界般。
林苡仁下了床,推了個沙發去落地窗前,又走回床邊將以安抱起,兩人一起躺進了沙發裡。
以安的思緒又飄去了遠方,那個.....她日日隔著窗戶看雪的冬天。
彼時她已上了大學,那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
新疆的孩子,在學校都是要掃雪的,活乾完她便病倒了,連續的燒了一周,昏迷一天一夜後,同宿的舍友終於發現了她的異常,她被導員兒背著送進急診,確診肺炎後,住院已半個月了。
以安的小姑家離醫院不遠,來醫院看過一次,後來就隻有同宿的舍友去陪她。
也是在這樣飄著鵝毛大雪的一個深夜,兩個小姑娘窩在窗前看雪。
“苡仁,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一場雪,就好像天生與這麼好看的東西沒緣分,它容易讓我生病,爸爸曾說,我是他果園裡的桃花,開春的一場雪就能凍死,可是...爸爸的桃園,每年春天哪怕被雪淋過以後,還是會結出許多桃的。”
林苡仁看著以安,抬手輕輕抹去她臉頰的淚。
他未清楚的聽過以安與他講家裡人的事,隻因那是她內心痛苦的根源,他不知要如何去解她的心結,隻是柔聲開解,“爸爸隻是用錯了詞,你是冬天的寒梅,迎寒而生。”
以安看向林苡仁,淚水止不住的留下,她努力的鑽進那溫暖的懷抱,似是要鑽進他心裡般。
因為....他是全世界最溫暖、最好的林苡仁。
林苡仁一手慢慢撫著以安的背,像哄孩子睡覺時的動作,剛在一起時,他便發現,這個法子安撫她很有用。
沒多久,以安便呼吸均勻,已是睡著了,他才放下心,將她抱回床上,摟著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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