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走這麼多年,你一個電話都不打,回來乾什麼?”
一句冰冷沒有感情的話在客廳裡炸開,像是平靜的湖麵扔了塊大石頭進去,遠看隻是激起些水花,但是在以安看來,就猶如在剛好的傷口,又被人生生拿刀劃開。
生疼......
說話的,是以安的父親。
她離家幾年,父女之間是一個電話都未好好的通過。
“靜靜,你這幾年一點音信都沒有,怎麼做的出來?”
這次說話的是以安的小姑,一個向來跟她說話不怎麼客氣的人。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一句好話沒有就數落?孩子還沒說話呢,你們少說兩句。”
大姑在以安的眼裡向來也是和善的人。
此刻她的那一句話,終於讓以安好受了些。
可是....難過,依然難過...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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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因懷孕身體情況不佳的她,忍不住的身體有些顫抖。
心中的酸楚逐漸侵襲了整個人,瞬間便噙滿淚水的眼睛愈發的沉。
她艱難的抬了眼,看向家人。
如果一直都隻是被責難,或許真的可以堅強一點,但是身處黑暗中的人一旦看見了光,就會不再一直甘願承受冷漠。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聚焦在一處,看向父親。
他依舊是一副看她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以安強壓著心窩處的痛,可還是逐漸控製不了身體的抖動,艱難的說道:“爸爸,我以為……你會問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一個人出門在外過的苦不苦。我怎樣也沒想到,會是這幾句話……
什麼叫還知道回來???爸爸您這幾句話...隻是因為沒話可說?還是興師問罪?您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回來是嗎?”
以安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天氣並不冷,客廳的大落地窗透進溫暖的光,房子裡的其他人,都隻是穿著單薄的衣服。
出門時,林苡仁覺著有點風,還讓她穿上了風衣。
可此時,她仍覺自己如掉進冰窟一般,寒冷將她緊緊包裹。
話未說幾句,她已滿臉是淚,聲音哽咽,說話也是不成句,“我一個人帶著月月,前些年過的非常不好,可就算再不好,我也認為我的家人能希望我是活著的。
可是……”
以安捂著跳的無比沉重的心臟,喉嚨哽的再也說不出話,努力收了情緒,抹去眼淚,忍著渾身的痛,繼續說道:“哪怕...是我燒傷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兩個月,我也還希望你們也是惦念我的……”
她哭的逐漸有些泣不成聲,“一定要我死在外麵,你們才能覺得我沒有臟了這個家,是嗎......
為什麼不打電話?爸爸,你知道你說的那些話,會讓瀕死的我完全沒有求生意誌嗎?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您覺得我一定要以死贖罪?”
以安再也無法說下去,有些眩暈的無法站立,她怕自己下一秒就暈在那裡,隻能掂起沉重的雙腿,慢慢朝著門外走去。
剛邁出客廳,迎麵撞上了一個人,她被抱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
是熟悉的味道,以安頓覺心安,她知道,是林苡仁來了。
她抬起頭,兩人目光糾纏。
以安心裡的委屈在那一刻都傾瀉而出,眉毛擰在了一起,撇著嘴,無聲的哭著。
林苡仁她抱著,滿眼心疼,那順著臉頰落下的淚,似無數根針,密集的紮著他身體的每一處。
他感覺到以安的身體在自己懷裡顫抖,臉色似秋天的落葉般,沒有生氣。
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他抱緊了以安,柔聲詢問,“我們走?還是你帶我進去?”
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帶著以安離開。
他知道,以安與家人不親,隻是不曾想,小女人進門沒一刻鐘,就是現在這幅樣子。
以他的脾氣,是不能容忍以安受那狗屁的氣。
可是...
那是她的父母,即便再怎樣,也要有風度的。
隻因,他是人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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