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過雪,薄薄的一層落在石板地上,踩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有點冷,嗬出的氣都在臉前結成了霜。
遠處的鬆樹林呈一片幽深的暗綠色。
草原上零星開著的黃色小花,是這大片深淺不一綠色草原上唯一的點綴。
看著林苡仁走遠,以安才收了神,朝四周看了看,左右是沒看到她找的東西,便問著:“我記得設計圖上有泳池和溫泉,應該是建在觀景台右側的怎麼沒看到?”
“建在那頭了。”
丁助理指著建築主體儘頭處。
“林總按您說的,要求項目部請了最好的勘測團隊,最後一次地勘時,原定的位置有塌方風險,就改了設計圖。”
以安看著遠方,沉默許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風很大,似乎....真的可以吹走一切憂愁。
下定了決心,以安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些,輕聲交代,“小丁,跟他們約一下,定在今晚8點後,在酒店餐廳定一個包間,約好了時間,你給我發個信息。”
丁助理抱緊了她,答道,“好。”
林苡仁忙完工作朝著以安走了過去,丁助理將她遞回老板懷裡。
兩人相擁著,林苡仁的溫度暖熱了以安,她看向那沒有邊際的草原,多想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
她抬頭看著林苡仁,他還是那樣堅毅又乾淨。
她時常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這樣好的人...怎麼就那麼好命的屬於她。
她看著林苡仁脖子上的玉牌,抬手將其握進手中,那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至身體的每一處。
她緩緩將手又覆在他的心臟上,感受著那顆有力跳動的心臟。
以安想著,“或許...這裡...真的是可以一輩子屬於自己的吧。”
“我們回家吧...”林苡仁感覺自己握住的手,漸漸失了溫度。
他將衣服又拉的緊了些,看向不遠處的助理們。
於助理一行人遠遠朝著他們招手叫著,“老板,可以走了。”
林苡仁攬著以安朝大家走去,“我們還需要去項目部開個會,然後回酒店,你從總部抽調的審查團隊下午就到了。”
以安未說話,輕輕點著頭,她的手被林苡仁攥著,在他的口袋裡,暖暖的。
她又朝遠處的山看了一眼。
她自己也承認,自己一直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她怕麵對那樣的家人,即便是有著血緣上的羈絆,依然陌生的張不開口說話。
車子又一路晃晃悠悠下了山。
還沒進項目部院子,以安就覺得胃越來越難受,車剛停下,她就開了車門快步走到綠化帶旁吐了起來。
“早上吃的那一點東西,是一點也沒有消化啊。”
林苡仁追過來給她拍著背,“是風吹得受涼了?”
丁助理邊跑邊從手袋裡掏出保溫杯遞在她手裡。
以安漱了口,胃痙攣的她直不起身。
嘔吐讓她渾身抽痛,滿眼淚花的看著林苡仁,乞求般的說著,“你抱抱我吧……我好難受……”
她話未說完又吐了起來。
許久後,半彎著腰苦笑道。
“浪費了爺爺的燕窩……”話音剛落,又轉身吐了起來。
林苡仁眉頭皺著,麵色冷徹,看向於助理,言語簡短,“去備房間。”
待以安吐完停下來,緩了口氣。
林苡仁便抱起她一路送進了客房,塞進被子裡。
以安的臉有些白,全然沒了幾個小時前的紅潤。
林苡仁內心糾結,他想什麼也不做了,就與她整日窩在家裡,哪也不去。
他緊緊握著以安的手,希望能將那涼手暖熱些,抬手輕輕撫著她的胃,“都吐光了,還想吃點東西嗎?”
以安微微點頭,接過丁助理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袋子裡有什麼吃的?”
丁助理報菜名般,“三明治,蘋果,燕窩。”
以安倪了一眼袋子,“三明治給我吧。”
林苡仁看著她吃完,故作輕鬆的語氣調侃著:“看來孩子今天口味變了,想吃主食。”
以安不想讓他一直擔心,忍著身體的難過,淡淡一笑,“我沒事了,懷孕就是這樣,吐完就舒服了,你去開會吧,她們陪我。”
林苡仁摸了摸她的臉頰應著,“好,困的話就睡一會。”
他扯著被子,將以安蓋了個嚴嚴實實,起身對兩個助理遞個眼神,才轉身離開。
丁芮清向來是有些怕林苡仁的,見他離開了,才敢對以安說,“老大,約在晚上八點半了。”
以安努力的順著氣,胃還是難受,剛才強忍著惡心吃下的三明治,哽的胃有些痛。
她掙紮著坐起,看向窗外,陽光很好,應著丁芮清的話,“好……房間裡太悶了,喘不上氣,你陪我出去呆會。”
丁芮清原本是想勸以安呆在房間裡,因為林苡仁發起火來,可不是他們這等人可以承受的。
林苡仁很容易因為以安的事對旁人冷眼,丁芮清是見識過的,但是眼前這位,更是個想乾嘛就要去的,她心裡思量著,就是出去透透氣,應該也不至於為這事發火,便順從的跟在以安身後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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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廳,以安餘光看到個人,心裡覺著熟悉,站定看了那人一眼,繼續往外走。
到院子裡,她窩進沙發裡眯著眼養神。
山下的溫度比山裡高出去不少,不冷不熱,帶著微風,吹的人困倦。
以安幾乎要睡過去時,聽到丁芮清的聲音,“先生,我家老板不會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