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跟他說過,感情消失時,最好的證明就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身體會不由得討厭被接近,然後是惡語相向和離開!
她還說過,她不求他一輩子對自己好,她可以接受他有一天會離開。隻是……如果不喜歡她了隻需要告訴她。
她不會糾纏,會自己離開。但是唯獨不可以接受的是,她愛的人對自己不明不白的疏離和惡語相向。
林苡仁忍著心裡的難過,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柔聲說著,“你彆怕,不記得我是誰,是因為生病了,可能忘記了一些事。我是誰……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身體恢複要有體力,你吃點東西,吃飽了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好嗎?
她又看了他許久……攥緊的手有血跡透過紗布蔓延開,不一會兒,兩手的紗布就已經被血侵染,
林苡仁試探著抓住以安的手,她沒有反抗,他輕輕拆了紗布,手心幾處指甲摳開的肉塊支棱著,血汩汩冒著。
他顫抖著手,用藥用綿蘸了碘伏按在那炸開的傷口上,又過了片刻,上了些藥在傷口。才重新包上乾淨的紗布。
以安看著眼前的人,膽怯的問著,“我……一定要在這裡嗎?”
林苡仁聽著她顫抖的聲音,心中被愧疚感占滿,“現在就隻能先這麼安排,這裡很安全,你放心先養好身體,不會有人傷害你。”
她看了看四周,轉過頭看向林苡仁,“我要先跟老師請假...不然我爸知道了,會打我的。”
林苡仁突的睜大了眼睛,“你爸打你?爸爸打過你?”
他的聲音嚇的以安下意識的後退躲閃著,如受驚了的兔子般,結巴的說著:“不....不可以嗎?不能跟老師請假嗎?”
“跟老師請假?”林苡仁不知以安的記憶處在什麼時間,見她如此擔驚受怕,便忍著心裡的憤恨耐心問著,“你...上的什麼學?”
“大...大二啊.....我...怎麼在這裡?”以安的聲音越來越小,似是很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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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苡仁強忍住心裡的難過,將以安摟在懷裡,“不要怕,你現在已經不是大二了,你已經三十歲了,你是我老婆,以後也絕對不會有誰再有機會打你的,你放下心來,好好的....養身體。”
以安僵在林苡仁的懷裡,兩手支棱著,她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懷抱,很溫暖,他身上的味道,很喜歡。
她努力想著,三十歲....可是.....絲毫想不起什麼,記憶裡,還是昨天參加運動會短跑暈了過去的事情,震驚之餘,心裡有些慶幸,終於是到了不用一定要回那個家的年齡了。
阿姨端了餐食進來,林苡仁喂以安吃了粥,讓她睡下。
他心中思量著,還好……除了失憶,似乎身體沒有什麼其他問題,暫時讓她睡下再想辦法吧。
林苡仁出了臥室,撥出個電話,隻響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聒噪的聲音,“大少爺,怎麼了?這半夜不睡覺給我打電話?”
“你帶一個心理醫生,一個腦科醫生來一趟烏魯木齊,她病了。”
“你……好,我安排最快一班飛機。”
“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
“好。”
掛了電話,林苡仁仔細回想了當時的事,她在自己扔文件夾被嚇著之前就開始難過了,是他太自信她都好了嗎?他忘記了她當時已經緊攥的手,指甲都扣進肉裡了。他忘了....她已經聽不見他說話了,甚至忘了她捂住心口的手都顫抖的抬不起來……
“真是……犯了死罪了,”林苡仁一拳打在牆上,他此刻覺得,自己真是無比可笑,他甚至對以安的過去知之甚少,從她方才的反應來看,似乎是真的怕他那位嶽丈大人。
他有些煩躁的揉揉眉心,是他使足了手段,非要把千瘡百孔的她從象牙塔裡拽出來的,怎麼就做了這種不知深淺的事!
他鼓足勇氣再推開臥室門走進去,以安縮成小小的一團抱緊被子,緊皺著眉頭。
林苡仁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縮成了一團,心口悶悶的痛……
他輕輕在床邊坐下,握住她攥緊被子的手,隻希望明天醒來她能認得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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