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端茶過來,“官家,娘娘,該敬茶了。”
朱皇後接過鄷徹遞來的茶盞時頓了頓,縱使不甘心,還是一飲而儘。
“倘若你父母活著,一定很高興瞧見這畫麵。”
提及老懷安王夫婦,鄷徹這才掀開眼皮,同朱皇後對視。
“皇後這話說得不全對。”
賢妃笑:“官家同老懷安王和王妃一塊長大的,給他們賜下婚事,阿徹又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大家夥都高興才是。”
朱皇後眼底更沉,聽鄷帝歎息感慨:“的確,瞧著阿徹和阿枝,
朕就想起阿紜和聞雨,願你們二人的感情,也同他們一般和如琴瑟。”
“思及往事,本宮也是感慨萬千。”
朱皇後扯動唇角,對上一側鄷昭的注視,不得不將胸口那團鬱氣咽下去,“先前誤會了懷安王妃,你可不要記怪本宮。”
高枝從朱嬤嬤手中接過茶盞,先遞給鄷帝飲下,隨後端起另一杯走向朱皇後。
“皇後娘娘看著王爺長大,您也算是妾身的長輩,做晚輩的,自然不會記怪長輩規訓。”
高枝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讓朱皇後挑不出錯處,瞧著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並未及時去接。
殿內一陣闃然。
高枝屈膝奉茶,保持著雙手伸直,同臉平齊的高度。
這樣的動作最耗費力氣。
即使是習武之人,高枝的手臂也不免開始酸痛。
尤其是月信剛走,且昨日頂著沉甸甸的華服鳳冠一整日,清早醒來就腰酸背痛。
眼下更是受折磨。
鄷昭皺眉,發覺高枝手裡的茶盞有幾分搖晃,正要開口,又按捺了下來。
得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她才會後悔,自己做出了怎樣錯誤的抉擇。
鄷帝也察覺不對,即使奉茶是禮節,也無需這樣久,正要提醒。
“——”
高枝感覺搖搖欲墜的後腰被手掌給撐住。
緊接著茶盞就被人從半空中拿走。
“堂兄這是作甚?”
鄷玥見自家母後都打算要接茶了,卻被鄷徹給搶走,不免生了怒意,“這是母後的茶。”
“是嗎?”
鄷徹將茶盞交給商陸,“本王看茶都涼了,皇後還沒喝的打算,以為她已經喝撐了,
不過若皇後還要喝茶,本王可以讓人重新去斟。”
“堂兄此舉未免有失禮節。”
鄷昭出聲。
鄷徹看了眼人,隨即道:“她昨夜累壞了。”
男人忽然間說出這話,高枝連帶著眾人都懵了。
後腰那隻手,悄無聲息揉動了兩下。
力道均勻,掌間粗糲繭子蹭過女子柔軟腰肢,引起一陣瘙癢。
這樣尋常按摩的動作,配合上男人方才那話,頓時多了幾分曖昧意味。
讓鄷玥這未出閣的姑娘家都聽了臉紅羞臊。
鄷昭眸底滾湧起一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