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程的地址早就發過來了。
實際上等到顧淮真的在辦公室以相親為理由拒絕加班之前,他都在反複的考慮到底能不能拒絕這次見麵。
好像有些遺忘很久的壞習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比如沒有什麼考慮就答應了彆人的請求,然後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了這個忙,不敢去做,卻又想不到什麼推脫的理由,就一直陷入了自己和自己的煎熬鬥爭中。
主要也是顧淮真的對女性沒有太多經驗,從讀書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美好的女生他當然也會注意,隻是這些女生往往都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集關係。
這次還是要見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應該不認識吧?雖然許程把自己的照片發了出去,對方說認識自己...但是顧淮覺得這個概率很低。
難道是看到了照片覺得自己是她的理想型?他認為這種概率更低。
自己又不是什麼美男,更不是型男,照片裡更沒有什麼邁巴赫保時捷。
仙人跳?
這似乎是最高的概率,還有對方認錯人了。
不過有名字對照,大概也不可能。
不管了。
顧淮站在公司門外抽完最後一根煙,將空掉的煙盒往垃圾桶裡丟。
就像是下定決心要丟掉自己僅有的顧慮一樣。
“見個麵,然後禮貌的找理由走人就好。”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至於什麼像是電視劇小說裡,那種意外見麵就一見鐘情,然後展開了浪漫的愛情故事的後續這種可能性顧淮想都沒有想過。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會選擇立馬去刮十張張彩票。說不準哪個概率更低。
餐廳的確離自己的公司很近。
過一個馬路,繞過一個拐角就能看到。
相當歐式風格的餐廳,隔著玻璃窗看到的服務員甚至都是西裝革履,端上桌的那些餐點也是突出一個量小,但是擺盤精致,應該還有價格昂貴。
嗯?難道是酒托之類的?
顧淮進門之前突然想到。
算了,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坐下來吃一口食物的。
“您好先生,請問是有預定還是沒有預定?”
推門而入,顯得禮貌的服務員微笑著問道。
“預定的好像是...8號桌。”
顧淮看著手機上許程發來的消息,嗯,餐廳名字沒錯,地址沒錯,應該沒問題。
服務員卻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認真的看著顧淮上下觀察。
讓顧淮有些奇怪的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服務員趕緊搖搖頭,“沒、沒問題。隻是您的女朋友已經到了,很漂亮呢,羨慕先生您的福氣而已。”
很漂亮?羨慕自己的福氣?
這奇怪的說辭讓顧淮都忘了反駁對方並非是自己的女朋友,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大概。
“請跟我來吧。”
不等顧淮思考對方話語的真實性,服務員就開始帶路了。
跟在對方的身後,似乎可以減緩自己的窘迫。可是這種莫名的,宛如赴約一樣的心情還是有些緊張的堵塞住他的胸口。
甚至服務員停下腳步了,顧淮都沒有注意,差點撞到人家後背。
“好了,就是這裡了。點單的話可以呼叫服務員給您看菜單,也可以直接掃碼下單。”
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淮才停下腳步,然後轉移視線。
這是一個燥熱夏日的傍晚,外頭日暮西垂。
橘紅色的光線蓋過了馬路上的紅燈,外頭的路人帶著滿頭的熱汗行色匆匆。
開了空調的餐廳裡,播放著舒緩悠揚的靈魂樂。
顧淮的視線,開始聚焦。
很難說清楚這短短的距離調整他的心路曆程,大概就是下定決心做好的準備,因為這麼一張臉而被輕易擊碎。
是淺藍色的短裙。
大部分沒有遮掩,也不需要遮掩,白皙細膩的過分的肌膚。
在桌子邊緣下方的雙腿彎曲著,隻是倉促一眼卻看得清楚那雙腿如何的筆直修長纖細。
像象牙雕刻的藝術品。
而這所有美好的主人微微抬起頭,正對上了顧淮的目光。
她微笑著,雙頰有著淺淺的梨渦。
有些蜷曲燙染痕跡的發絲還是很柔順,在她這張柔美的臉龐上更添加了優雅的美感。
顧淮很懷疑。
自己的人生,二十八年來。
從未和美女這樣的生物有過交集,怎麼從那一天之後,短短時間內就出現了兩個?
一個自然是蔡琰,冷豔霸道禦氣十足。
而這一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知性、優雅、溫柔的氣韻。
尤其是恰到好處,分寸正好的微笑,幾乎是第一麵就可以拉滿一個男人的好感。
顧淮一時之間準備好,倉促一麵,然後立馬找機會道歉離開的說辭全都瓦解崩潰,宛如精心建築的城牆,對方開來了一輛坦克,直接撞的稀碎。
當然不是說這個女人是坦克類型。
“下班了?”
就在顧淮還在遲疑自己麵對這樣的麵龐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對方卻說出了這樣的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