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是老家季城,還是現在自己工作生活了幾年的省城,一直都很難說是什麼高素質的城市。
儘管時代的進步,互聯網的發展,讓省城一躍成為了全國知名的一線城市。但是有些底蘊或者說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還是難以改變。
比如在省城你依然可以看到各種光膀子上街的中年男人,也可以看到在菜市場砍價跟罵街一樣的中年婦女。或許有些東西要等到真正的年輕一代成長起來大概才能有所改變。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發生,的確不能說是太過罕見。
印象裡高中時候晚自習放學,稍微晚一點都能看到路上的夜宵攤上吵架的男人女人,甚至有的當場抄起酒瓶子就要開乾。當時的顧淮是秉著彆看熱鬨把自己看進去的念頭匆匆回家,第二天就能聽說昨天自己路過的那裡發生了什麼鬥毆事件,誰進了醫院,誰又被警察帶走。
所以他心底一直是對衝突的後果有明確概念的,倒不是什麼幸福者避讓原則,單純就是不想受傷,也不想承擔麻煩而已。
當這個看起來就喝的不少的男人無視自己走到蔡琰麵前的時候,顧淮其實立馬察覺了發生什麼事情。又是喝多了放縱自己情緒的下頭男。
他們不敢去調戲大場合或者高檔餐廳裡的年輕女人,但是卻自信的認為在夜宵攤這種地方,他們是數一數二的靚仔,每個仰頭吹瓶的動作都會充斥無限的魅力。
不過不需要等顧淮有什麼特彆的反應,看上去好像經常碰到這種事情的蔡琰沒有絲毫的慌張。
甚至表情沒有任何尷尬與不知所措。
她冷淡的抬起頭看著朝著自己伸過來的酒瓶,以及滿臉紅潤帶著醉意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和陌生人喝酒。”
男人愣了愣,但是看起來臉皮很厚,舔著臉笑嗬嗬的說,“哎呀,認識了不就不是陌生人了嗎?何況一個人乾坐著...”
“一個人?我男朋友就在這裡,沒看到?”
她的目光看向顧淮。
顧淮也是愣了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果然在這樣的場合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當一當擋箭牌。
帶著醉意的男人遲疑著轉過頭看到了望向自己的顧淮。
“這還有個人呢?”
顧淮都想翻白眼了。
合著哥們五點魅力白加了是吧?都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了,是壓根看不到是吧!哥們也太透明了,原地隱身了?
放在之前,顧淮麵對這樣的眼神大概會不知所措,還是那副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好像下一刻就要起衝突的狀況。但是經曆了張勳和今天的事情之後,很奇妙的事情是自己心底竟然有了幾分底氣。
就算是為了報答一下蔡琰今天對自己的幫助,顧淮帶上了做一個合格的擋箭牌的覺悟。
他看向了對方,對視他有些醉醺醺的雙眼。
“我不一直在這裡嗎?不好意思了,我女朋友的確不和其他人喝酒。”
聽到顧淮的話,蔡琰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微微側頭,悠閒的將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著自己的下頜線。
仿佛是真的把一切都交給了自己的‘男朋友’。
顧淮說完這句話,另外一張桌子那邊就傳來了哄笑聲,大概是這個醉漢的朋友,在笑話著他搭訕失敗。
一聽到這樣的聲音顧淮就知道可能要麻煩了。
男人這種很好懂的生物,真的很容易在彆人的起哄聲中上頭。
一旦他們感覺到了恥辱,不會是見好就收,尤其是在喝了酒的情況下,更容易直接變成流氓。
當即他臉色就更加漲紅了幾分,然後用不屑的口氣對顧淮說。
“這也能當你男朋友啊?眼光也太差了,不是我說,趕緊分吧,現在還來得及。”
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不過這次不等到顧淮說話,旁邊的蔡琰就忍不住笑起來。
“管得著嗎?我就喜歡這樣的,總比你好。說了,我不會和你喝酒。”
男人聽到這種羞辱立馬就忍不住了。
“你什麼態度!”
顧淮也沒有多想,雖然那種不可救藥的緊張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體裡,但幾乎是本能,他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
男人頓時看向他。
握緊了手中的酒瓶。
好像有些危急事態就要一觸即發,但是終究這個時代不是以前那個肆無忌憚又混亂的時代了,早就不是看誰比誰狠的年代了。
“吵什麼呢!”
還係著圍裙,手拿一把菜刀,滿臉橫肉,長得跟屠夫似得老板就走了出來。
衝著那個拿酒瓶的男人就大喊。
“喝了多少馬尿就開始找事?想砸我的場子是吧?!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
大多男人就是欺軟怕硬的生物,尤其是這種凶神惡煞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