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廂鴉雀無聲,而賈赫後知後覺,頓時瞪大眼睛怒視顧淮。
“你乾什麼!”
顧淮平靜的看著賈赫。
“你不是要我敬酒嗎?好喝不?”
再蠢都聽出來了,此時顧淮就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並且用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方式激烈的反抗。
被冒犯的人的確有資格反抗,可是飯局裡沒幾個人認為顧淮是被冒犯了,他們隻是認為這是老同學之間的玩笑。
包括賈赫,他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隻是認為這個突然潑自己一臉酒的男人有病。
“你他媽有病吧顧淮!老子是在開玩笑,你這人怎麼開不起玩笑啊!”
旁邊也有人立馬反應過來了,看著賈赫似乎有往顧淮這邊衝,找麻煩的架勢。
他們趕緊起身紛紛拉人,拉賈赫,也拉顧淮。
一邊說著。
“是啊,都是老同學,開玩笑嗎,覺得不好就不說了...”
“算鳥算鳥,多大的事啊,彆傷了感情。”
熟悉的聲音和語氣。
看起來好像打著圓場為你說話,可是本質上他們隻是關心他們能不能在這場聚會裡獲得他們自己想要的氣氛,想要的情緒價值。
其實壓根不在乎你受了多少委屈,用這樣的話,這些感情綁住你,告訴你。
再鬨下去就是你不懂事了,你要合群,你要高情商,你不要做開不起玩笑的人,這個社會都是這套規則,彆人受得了怎麼就你受不了呢?
放在以前,顧淮肯定就忍氣吞聲了。
畢竟他怯懦吞聲了一輩子,會差這麼一時半會兒嗎?
雖然生活還是沒有大的改變,有些標簽仍然深刻的刻在自己的骨頭裡,但是顧淮不打算這麼做了。
他不想回顧自己的人生,在黑夜裡輾轉反側思考了半天最後給自己一個‘活該’的評價了。
所以他冷冷的看著麵前似乎顯得更加生氣的賈赫說。
“你所謂的開玩笑就是在這裡拿彆人取樂,造謠嗎?好笑嗎?”
“你他媽...”
“是你他媽!艸你全家!”
在對方即將罵出來之前,顧淮將他沒罵完的話全都如數奉還。
他直勾勾的盯著賈赫,毫不留情的釋放自己的敵意和所有反感。
“當時我生日我就沒有提過許聞溪,不是你這個傻逼在那裡起哄說要我去搭訕人家?現在變成是我有這個意思主動去的了。是,當時我沒底氣,我不想當那個掃興的人,我想合群,所以我被你們裹挾了,我同意了。現在過了這麼久,還拿這件事情出來說,還成為你所謂的玩笑?”
賈赫呆呆的愣在原地,連生氣都忘記了,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顧淮能有一天像是這樣,如加特林一般對著自己開火。
從氣勢上壓倒自己。
而顧淮還沒有停下。
他開始指著賈赫的鼻子罵。
“說是老同學,一個寢室的。可是你真是把我當同學當朋友嗎?你他媽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工具人,你他媽自己想要去搭訕沒這個膽子,知道自己不配,就想拉我去給你鋪墊,壯膽。因為這個,整個大學我都在被人誤會喜歡人家,可是是這樣嗎?我們話都沒有說過幾句,聯係方式都沒有,就成了你嘴裡的癡心了?去你媽的,當年老子沒來得及罵你,你還敢來省城找罵。”
“爽不爽?我現在說我也是在開玩笑你爽不爽?!”
麵對這樣赤裸裸的羞辱。
賈赫怎麼忍得住,在道理上再吃虧,再站不住腳,他也受不了這個氣。
“我艸你媽的!!”
於是他一把拉開麵前的人,徑直朝著顧淮衝過來,掀翻了什麼桌椅板凳也顧不上,桌子備受震動,叮叮當當,碗筷落地,周圍的人慌張去拉,整個包廂裡一片亂象。
而許程也慢了一拍,他剛想對顧淮說,也太他媽帥了吧。
結果後頭賈赫立馬衝了過來。
直接把他給擠一邊去,還差點掀了他一個跟頭。
措不及防的許程還以為顧淮要吃虧,畢竟在他記憶裡,顧淮可沒有什麼武力值的體現,甚至經常是勸自己彆動氣的那個,他哪裡防得住這個?
隻是更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再次讓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
在賈赫碰到顧淮之前,在幻想力量加持下的男人以更快的反應速度一個巴掌反手就糊到了他的臉上。
賈赫似乎是被扇蒙蔽了,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淮。
這個當年寢室裡最沒有存在感,最怯懦,最是空氣的少年...現在成了敢罵自己,甚至敢打自己的男人了?
而顧淮冷冷的看著他說。
“我沒牽沒掛,沒女朋友,沒老婆,沒孩子,以後也不打算有。你敢還手,弄死你我也沒有任何忌憚。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嗎?
賈赫真的有這樣的衝動,但是當他看到了顧淮那尖銳無比宛如尖刀的眼神...他產生了下一刻對方就會拿刀捅進自己胸膛的錯覺。
這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不敢賭了。
旁邊的人看到情況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立馬喊道。
“彆動手彆動手!哎呀,都是同學,你們還是一個寢室的,乾嘛乾這種傷和氣的事情呢?大家都冷靜點...”
他一說話,顧淮就轉過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