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阿朱手持慕容羽那尚未冷卻的心臟,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便凝固了。
因為她驚訝地發現,不管是這顆心臟中,還是慕容羽的屍體中,竟然都沒有絲毫的氣運之力。
但慕容羽的屍體以及她脖頸上那抹朱紅色的朱雀印卻真真切切地躺在那裡,隨著她生命的消逝,朱雀印上原本明滅不定的金光也徹底湮滅了。
那確實是朱雀印,君虞絕不會認錯。
“怎會如此……”
阿朱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隨即她伸手便欲隔空攝取慕容羽的屍體。
就在她目光移向慕容羽的同時,一個陌生人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慕容羽的屍身旁。
在場的所有人中,竟無一人看到此人是如何出現的,就連祭壇之上的君虞也未曾察覺到他的存在!
然而,霍禦與龍煜城卻對這位神秘來客並不陌生。
此人正是先前與他們有過兩麵之緣,喚慕容羽“阿羽”之人。
楚桐默默地垂首站在慕容羽的身邊,靜默了許久,最終緩緩地俯身,輕輕地闔上了那雙已經黯淡無光的雙眸。
“你是何人!”
阿朱驚懼道,卻不敢貿然出手,因為此人給她的威脅感遠甚於霍禦!
在她的神識中,霍禦的修為隻是時高時低,難以捉摸,而麵前這位陌生人,她卻根本看不出任何修為,仿佛一個凡人!
楚桐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他隻是淡淡地轉過頭,看向了霍禦。
“我本以為,我已經習慣了他一次又一次在我麵前死去的場景,現在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隨著他的話語緩緩落下,看似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周身出現了一種奇異的氣息,這股氣息並非靈力,卻擁有著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心悸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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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虞更是在瞬間便認出了這股氣息,這正是她先前從所有拜火教弟子屍身中“借”來的一絲與朱雀聖火的聯係。
麵前之人的身份,此刻已然昭然若揭。
“朱雀大人!”
阿朱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後,她整個人就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伴隨著層層漣漪,漸漸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那裡神色激動的君虞。
既然朱雀大人已經現身,那麼她所做的一切,無論是精心布置的陣法,還是苦心孤詣謀劃的氣運,便都不再重要了。
楚桐未曾給予她一絲目光,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那躺在地上、氣息全無的慕容羽屍體之上,語氣淡然:
“確實很像,無論是軀殼還是靈魂,都與阿羽如出一轍,甚至連我的朱雀印都能一並複製,連我都無法看出破綻。”
“可惜隻要看到那雙眼睛,我就能認出這不是他。但是看著這張與阿羽一模一樣的臉逐漸失去生機,我的心還是會為之顫動。”
楚桐緩緩俯身,輕柔地拭去“慕容羽”臉上被鮮血玷汙的痕跡。
下一秒,“慕容羽”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條頭生獨角的黑色小龍。
隨後,楚桐的目光終於首次落在了君虞身上。
君虞目中滿是崇敬與難以掩飾的激動,以及千年來根深蒂固的堅定信念,正欲開口,話到嘴邊卻未曾吐露。
就在這一刻,紅衣女子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生命力,頹然倒下,靜靜地躺在黑色小龍的身旁,再無一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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