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禦木然地盯著她,眼神空洞,既不掙紮,也不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女人見他這副模樣,眉頭一皺,心中暗自嘀咕:
“這該不會是個被遺棄的癡傻兒吧?”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畢竟這小叫花長得實在不錯,哪怕智力上有所欠缺,也肯定有人願意為了這張臉買單。
這般想著,她也不再理會霍禦的意願,有些嫌棄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就朝自家翠玉樓走去:
“彆在這兒愣著了,媽媽帶你去個好去處,瞧你這一身臟的,待會兒得先給你好好洗洗。”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極大,仿佛鐵鉗般緊緊箍住她的腕骨,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女人痛得尖叫一聲,聲音尖銳刺耳,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下意識就鬆開了霍禦的胳膊。
那隻鉗住她手腕的手也在同時鬆開了,女人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待站穩身形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青年正冷冷地站在她麵前。
青年身姿挺拔,一襲黑衣襯得他肩寬腿長,腰身緊窄,長相是會讓她的姑娘們哪怕分文不收也願意招待的。
然而,他的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淩厲的殺氣,讓女人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懼意。
“你、你是什麼人!”
女人捂著疼痛的手腕,聲音有些發抖,但仍強撐著氣勢,
“竟敢在這條街上撒野,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男人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刀鋒般銳利,隻一眼便讓女人渾身如墜冰窖,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
女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不由自主地又向後退了兩步,生怕他下一秒便會暴起殺人。
然而,男人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而蹲下身子,將那個被她一眼相中的小叫花子抱了起來,動作溫柔得與之前的凶狠模樣判若兩人。
“你、你給我站住!”
女人見他要走,頓時急了,尖聲喊道,
“來人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孩子了!”
可惜周圍的人群全被醉月樓門口的那場大戲吸引了注意力,幾乎沒人注意到她的尖叫。
男人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女人的叫喊,抱著那小叫花子,步伐穩健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背影挺拔如鬆,黑衣在風中微微拂動,仿佛一道沉默的陰影,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女人氣得直跺腳,卻又不敢貿然追上去。她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剛才的遭遇,讓她心有餘悸。
最終,她也隻能站在原地,指著男人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
“你給我等著!敢在翠玉樓撒野,有你好看的!”
她的叫罵聲很快淹沒在街頭的喧囂中,而那黑衣青年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人群深處。
霍禦被男人穩穩地抱在懷裡,小小的身軀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正好可以越過男人的肩膀,清晰地看到那個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的女人。
但他並未將目光投向那個女人,而是微微仰起頭,目光落在男人下頜的線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