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興拿起桌上的煙杆,王建軍屁股著火一般快跑進去東屋。
“寶昌,我聽著那婆娘話頭不對,難道真像你媽說的?她知道了?”
王寶昌捂住褲襠,今天這爛一天了還沒找機會換。
秦桂看自己兒捂著褲襠的模樣,氣憤的隻拍桌子。
“造孽呀!造孽啊!跟那個誰的狗崽子還養在家裡呢,你又整這出事!”
“閉嘴!”王德興口吐煙霧,整個人氣壓低的離譜。
“寶昌,彆捂了,今天是咋回事?”
“我...就那個誰,那個孫美玲。我給送衛生室去了。”
王德興精明的眼睛眨了眨。
“哦。那也就是個誤會,回頭給你婆娘倒個歉,哪有兒媳婦在家摔摔打打的道理,這次就先饒過她吧,心裡存著氣呢。”
連吐了兩個大煙霧,王德興歎了口氣,卷起煙杆準備起身。
“哎呀,爹!”王寶昌苦瓜臉。
“她男人看著了,正好被撞見了,鬨得有點大...”
“什麼?!”王德興踉蹌了兩步,跌坐回板凳。
“當家的,你剛不都說沒事了吧,咋啦,咋啦呀!”
王德興煙也不抽了,把煙杆一扔。
“你!你!你!我說你什麼好,那柳大錘就是個混不吝,你惹誰不好非得惹她媳婦!”
“那能怨我嗎?那美玲整天穿個裙子扭著腚,誰不動心思呀,再說我啥也沒乾呀,是她先勾搭我的。她男人一錘揍的我現在臉都腫著,還能咋滴?”
秦桂失聲尖叫。
“啥!我的兒呀,咋下手這麼狠呢,哎呀,這臉咋腫這麼高!家裡還有仨雞蛋。我煮了給你補補。”
“彆忙乎了娘。”
孫德興臉黑的都要滴出墨水來。
“那混不吝我去找他,現在關鍵還有這麼大麻煩在家裡。柳大錘到底是個地皮流氓,嗚嗚渣渣也不敢動真格。但是李富貴可是掐著咱家命脈呢!好不容易混了臉熟可以多記幾個工分這還不夠這些饕餮胡吃的。”
長長歎了口氣,煙杆裡的煙灰已經滅了,隻剩下猩紅的點點火光。
王德興再也沒有興致,朝地上將煙灰嗑出來。
“爹,那你說咋弄,這女子已經回來了,看這樣再讓我婆娘攆走是不大可能了,建國這小子哪會聽,護那丫頭護的跟蠍子腚一樣。”
想從褲腰裡抽出煙杆抽上兩把,抬眼看到自己老爹盯著自己的目光,又訕訕的把手抽回去。
看著麵前完全不中用的兒子。秦桂急急的接過話茬。
“當初讓你跟你弟一樣出去找個工作,非不聽,那印刷廠招工,你弟怎麼就能去,你非要去當個屁老師,如今可好了,打上個臭老九的標簽,讓我跟你爹在村裡都抬不起頭!要不能去看那李富貴的臉色?”
“媽...你說這些不挽我的心嗎!說這些有什麼用!不行就讓寶盛娶那李家姑娘,你倆不老覺得那李家好好好的嗎!”
王德興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靜靜地摩挲著煙灰。
聽到提起自己的小兒子,眼睛瞪的溜圓。
“你給我把狗嘴閉上!?你弟可是工人階級!全家就這麼一個出息的孩子,讓他回來擺你家的事?王寶昌彆怪我今天把話放這,真這麼乾,我沒你這個兒子。”
王寶昌一臉欲哭無淚。
“爹,你咋能這樣偏心,我這,我這也不想俺弟回來,可現如今,都到這個地步了,咋能行呀!”
頹廢的將手插進頭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