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嫌棄地幫王勇擦了擦臉,“那邊到底咋樣了,你咋還呆著看戲,我在這守著就行了。”
王勇偷偷做了個鬼臉,“你看你說這渾話,玉珍畢竟是大姑娘,我去咋能合適呀!我看這戲好看得很,這兒子受不住了,就讓公婆上?這是唱的哪出?”
劉翠捂臉強忍著笑意,“看兒媳婦大戰綠毛龜呢,你就瞧好了吧,這金花姑娘花招真是多,我看王德興他們兩口子是真沒法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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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桂還是一臉期待,但眾人沒有一個敢上手的。
她麵色陰沉,“你們不動還讓我主動嗎?那還架著我乾什麼!快把我放下來。”
個高的男青年發了狠,“沒見過這麼老還這麼賤的!兄弟們,我是真下不去手,把她給扔地上,給咱金花姑娘磕頭你說怎麼樣!”
秦桂瞧著自己的激將法反而起了反作用,有些驚恐地連連搖頭。
“等等!各位好漢!我都是能當你們奶奶的人了!這腿都已經成這樣了,怎麼能磕頭呀!哎!不行呀!不行呀,還是剛才那個吧!咱們都省事呀!”
秦桂還在嚎叫,幾個已經把人架起扔到了地上。
“啊——”骨頭撞地,又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秦桂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強撐著直起身體,有些憤恨地望向李金花。
“你個狗東西!你敢這麼對我!你等著我反過勁來的,你等著我兒子好好收拾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打死你!”
話音落地,幾人拽著她的頭發高高抬起。
秦桂一下子失去支點,掙紮著倒了下去,但頭發還被那些人拽在手裡。
頭皮一陣劇痛,感覺整個天靈蓋都要被拽了下來。
驚呼還沒說出口。
幾人又摁著秦桂的頭狠勁地朝地上嗑去。
“一叩首,求得兒媳高抬貴手!”
李金花磕著瓜子高興地鼓了鼓掌,“好!好得很!這個好!這刁婦還敢威脅我!真是不知好歹。繼續!”
瞧著李金花開了心,幾人勢頭更甚,拽著頭皮開始了第二個,第三個。
秦桂兩眼通紅,泥土糊了滿臉。
“二叩首!問兒媳安!”
“三叩首,求兒媳好!”
李金花被逗得哈哈大笑,抬著王德興的幾人看到這一幕,眼圈一紅,抬著王德興學著同樣的姿勢扔到秦桂旁邊。
兩人開始一上一下地磕起頭來。
王勇看得身心舒暢,坐在劉翠旁邊連連點頭。
“這出戲唱得真好!真痛快!”
“嘿,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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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芬剛進了劉翠家中,顧長寧麵色凝重地端水出來。
“那個...這次多虧有你!玉珍能囫圇個地回來...我...”
知道丁玉珍已經回來,田翠芬的語氣都有些激動。
顧長寧麵色鬆動,輕輕歎了口氣。
“得虧孔醫生在,但是這情況複雜得很,就連孔醫生都有些為難。”
田翠芬一愣,快步進了房間。
“你這小丫頭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竟成這樣!”
丁玉珍麵無表情地呆坐在床上,神情呆滯,目光渙散。
田翠芬看著丁玉珍這模樣,差點痛哭出聲,強忍難受開口,“閨女,玉珍!你咋了呀!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麵前的丁玉珍就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沒有一點反應。
“孔醫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田翠芬語氣著急。
孔均和麵色難看,輕輕歎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說道。
“不可能呀!這不可能!”
顧長寧一個箭步上前,“孔醫生,這什麼意思,你是知道對不對,就是懷疑才說是奇怪?”
孔均和抬眸望向二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衛生所最近到了一批新藥,其中有一種藥物是治療精神失常的精神控製類藥物,剛到我們所沒幾天,上級部門就發公告說此藥副作用極大,不可用於人體,已經全部銷毀了呀。”
孔均和蹙著眉低頭沉思,邊說邊翻動著丁玉珍的手腕。
表情愈加難看。
“這手腕僵直,神情模糊還隻能執行固定單一命令,要說不是那禁藥,我自己都不相信!”
孔均和苦惱地將眼睛摘下,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田翠芬卻眸子一暗。
“不!這就是你們衛生所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