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植物係圖騰異獸的晶核,提煉出的生命元素能根治老媽的病....這事兒,必須成!”
坐在椅子上的譚行指尖在膝蓋上輕叩,眸底閃著銳光。
淬體境!必須儘快突破!
隻要邁過這道坎,就能修煉《真武樁》,再疊加自己那神秘“人物模板”的天賦加持...
到時候彆說精靈境異獸,就算是遇上初入圖騰境的貨色,他也有十足把握正麵剛上一波!
至於田伯光模板?嘖,潛力確實快榨乾了。
“下一個模板,最好是內力宗師級彆的……”
他咂咂嘴,正想得熱乎,門外傳來“咚咚”敲門聲。
“哥!吃飯啦!”
門被推開條縫,一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少年探進頭,黝黑臉蛋笑容燦爛,嗓門洪亮:
“再不來,肉丸子可沒啦!”
正是弟弟譚虎。
譚行起身,電腦屏幕上那標注著猩紅叉號(高危禁區)與綠色光點(資源區)的荒野地圖一閃而逝。
譚虎眼尖瞥見,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怎麼了?”譚行注意到弟弟的異樣,伸手揉了把弟弟的圓寸,掌心傳來紮手的觸感。
“沒...沒事!”
譚虎猛地彆過臉,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隨即不由分說拽著譚行胳膊就往外衝:
“媽燉的肉丸子,香死了!去晚了真沒了!”
餐桌旁,白婷正小心翼翼放下熱氣騰騰的砂鍋。
才四十出頭,鬢角已染霜白,久病的蠟黃爬上臉頰。
可一見到譚行,她眼中疲憊儘褪,漾起暖融融的笑意。
“小行,過來坐。”
她把盛滿濃湯的碗推到譚行麵前,眉頭卻隨即蹙緊:
“今早警備司來電話了...說你在青石橋筒子樓,攔下了一頭異獸?沒傷著哪吧?”
語氣裡是化不開的擔憂。
“嗨,媽你放心!”
譚行抄起筷子,夾起一個油光飽滿的大肉丸子,一口塞進嘴裡,嚼得滿嘴生香,含糊卻篤定道:
“就一頭剛蛻凡的狼青,除了躥得快,屁本事沒有!
我一拳下去,它三顆牙當場就斷了,嚇得縮垃圾桶後頭直哆嗦。
要不是警備司的人來得快,早就被我活活打死了,早知道下手快點,說不定還能割點肉過來給小虎打打牙祭!!”
“就是!”
旁邊扒飯的譚虎猛地抬頭,嘴裡塞滿米飯也不忘幫腔:
“我哥的快刀,唰唰唰!管它什麼精怪異獸,通通都得趴窩!”
“你這孩子,淨胡說!”
白婷伸手敲了敲譚虎的腦袋,語氣帶著嗔怪,眼神卻瞟向譚行,藏不住後怕:
“你哥再厲害也還是高中生,不是警備司的探員。真遇上厲害的精怪,跑都來不及,逞什麼強?”
她說著,聲音低了幾分:“彆像你爸……”
譚行心頭一緊,閃電般夾起最大的肉丸子放進母親碗裡:
“媽!您這肉丸子,神仙吃了都得叫好!我還想頓頓都吃呢,哪能拿自個兒小命開玩笑?”
譚虎立刻心領神會,怪叫著撲上來搶,兄弟倆筷子撞得叮當亂響,飯桌瞬間“戰火紛飛”。
看著兩個兒子鬨騰,白婷眼底的愁緒終於散開些許,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
“慢點吃,鍋裡還有。對了,周末還去林東他爸的‘武館’?”
“嗯,去。”
譚行咽下丸子,點頭道:
“媽,您就在家好好歇著,炒粉攤這周末彆出了,我這個月工資夠用。”
“那怎麼行?”
白婷擺手:“周末五星街人多,讓小虎給我搭把手就行。你安心忙你的,彆惦記家裡。”
白婷笑著說道。
譚行知道拗不過,含糊應了聲,轉頭對譚虎虎起臉:
“聽見沒?周末多乾活!彆讓媽累著!”
“知道啦!”
譚虎連忙點頭,飛快夾了個肉丸子放進譚行碗裡,聲音低了下去:
“哥...多吃點。周末...周末要是太累就回家歇著...我、我真不饞那口異獸肉...”
話到最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看見譚虎欲言又止的模樣,譚行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下。
他用力揉了揉弟弟的硬發茬,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放心,哥心裡有譜。”
譚虎猛地低下頭,使勁扒拉著碗裡的飯,隻有那微微發紅的眼眶暴露了他翻湧的心緒。
他比誰都清楚,大哥又要去荒野搏命了。
譚行看著弟弟強忍擔憂的模樣,心底無聲歎息。
一年前初入荒野的教訓還曆曆在目....輕信了所謂“拾荒者”的鬼話,結果分贓時被那幾個雜碎背後捅刀,三刀深可見骨,差點把命丟在臭水溝裡。
那晚他咬著毛巾在房間裡給自己縫合,血染紅了半條毛巾,被起夜的譚虎撞了個正著。
自那天起,每次帶傷歸來,都是這個當時才十二歲的弟弟,用那雙抖得不成樣子的小手,咬著牙,含著淚,給他清洗傷口,敷上草藥,笨拙卻無比認真地包紮。
想到此,譚行故意咧開嘴,露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又在譚虎頭上揉了一把:
“慫啥?你哥多牛逼,你還不清楚?!”
譚虎霍然抬頭,黑亮的眸子像燃著兩簇小火苗,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哥!在我心裡,警備司司長都沒你厲害!”
一股暖流衝散胸中鬱氣,譚行重重一拍弟弟的肩膀,聲音鏗鏘有力,帶著豪氣:
“等著!用不了多久,哥就讓你和媽住上帶大院子的房子,異獸肉?管夠!吃到你膩歪!”
聽著兄弟倆的對話,白婷悄悄彆過臉,用圍裙角抹了把眼角。
燈光落在她鬢角的白發上,像撒了層細雪。
她抬眼望向客廳正牆,那裡掛著幅泛黃的相框。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銳利如刀。
“老譚啊…你看,孩子們都長大了。”
她在心裡輕輕念叨。
半夜,浴室內。
狹小的浴室裡,白熾燈接觸不良般滋滋閃爍,昏黃的光線在譚行精悍卻布滿傷疤的脊背上跳動。
左肩胛骨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是去年被鐵甲獠撕的,右肋那串細密齒印來自影狼,最駭人的是心口那處槍彈貫穿的孔洞,至今還能摸到凹陷的彈痕。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