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譚行眼神冰冷的壓低聲音對林東急速說道:
“看到左前方那三塊半埋的亂石堆了嗎?你去石頭後麵藏著,收斂所有氣息。
我上樹。聽我信號,我先動手,你立刻竄出來砍他娘的!專攻下三路!往死裡砍!”
林東重重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狸貓般悄無聲息地滑向亂石後方,呼吸瞬間變得若有若無。
譚行則如鬼魅般縱身而上,幾個借力便無聲無息沒入身旁巨樹的茂密樹冠之中。
血浮屠橫於身前,殺意內斂,如同等待獵物的毒蛇。
不過片刻,那五道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摸到了空地邊緣。
他們穿著灰撲撲的、帶有暗紅色齒輪與利刃交織圖案的兜帽鬥篷,臉上帶著遮住下半張臉的金屬呼吸麵罩,隻露出一雙雙充斥著殘忍與狂熱的眼睛。
為首一人身材最為高大,手中提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鋸齒砍刀,刀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未乾的血漬。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空地上血爪山魈龐大的屍體,眼中頓時閃過貪婪之色,但隨即又警惕地掃視四周。
“大哥,看來那倆小崽子得手了,還省了咱們一番手腳。”
一個瘦高個男子沙啞地笑道,聲音透過麵罩顯得有些沉悶。
為首者目光掃過狼藉的戰場,重點在那山魈腹部的致命傷口和譚行撞樹留下的痕跡上停留片刻,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
一個受了傷,另一個是菜鳥。運氣不錯,先處理這頭山魈屍體,然後宰了這兩個小崽子,將他們的血肉獻給吾神!”
他打了個手勢,五人立刻呈半扇形,小心翼翼地向山魈屍體靠近,注意力大半都被屍體吸引。
就在他們經過譚行藏身的大樹下,背對亂石方向的瞬間...
“動手!”
譚行的暴喝如同驚雷炸響!
他本人如同蒼鷹撲擊,從樹冠中疾射而下,手中血浮屠劃出一道淒豔的血色弧線,目標直指那瘦高個邪教徒和另一名離他最近的同伴!
速度快到了極致,更是占儘了先機!
“噗嗤!”“哢嚓!”
利刃割開喉嚨與頸骨碎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那兩名邪教徒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中的狂熱瞬間凝固,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嗬嗬了兩聲便軟倒在地,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的腐葉。
“哇呀呀!吃你林爺爺一刀!”
幾乎在譚行動手的同時,林東也怪叫著從亂石後猛衝出來,心中那點緊張全化作了瘋狂的腎上腺素,戰刀帶著破軍勁的內力,直接掃向離他最近那名邪教徒的雙腿!
那人倉促間驚駭格擋。
鐺!
一聲脆響,雖然擋下了斬斷腿部的危機,卻被林東那股蠻橫的勁力震得踉蹌後退,門戶大開。
“混蛋!!”
為首的邪教徒頭領這才反應過來,驚怒交加,發出咆哮,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們信仰械鬥,崇尚正麵廝殺,卻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不講武德”!
譚行落地,血浮屠斜指地麵,鮮血順著刀鋒滑落。
他看著對方那標誌性的鬥篷圖案和武器,冷冷開口:
“摩羅教的?你們信仰的是那啥……械鬥之主‘努哈爾赤’對吧?”
邪教頭領一怔,似乎沒想到對方能瞬間道破他們的根腳,但隨即獰笑道:
“既然知道吾神威名,還敢偷襲?吾神必將注視著你,讓你在無儘的痛苦中……”
“閉嘴!”
譚行厲聲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種儀式般的莊重:
“既然是械鬥之主座下的信徒!那我必須給予這位存在足夠的尊重!”
說完,他不顧林東那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以及剩餘三名教徒驚疑不定的目光,突然彎腰、撫胸、背刀,行了一個標準得像教科書般的古老決鬥禮。
這是挑戰的信號,亦是給予對手尊重的儀式。
摩羅教這幫人癲是癲,但對這種代表“純粹械鬥”的儀式感,簡直迷戀到骨髓裡!
那首領見狀,臉上的猙獰怒容不由得一滯,眼底下意識地閃過一絲“你小子居然懂這個?”的驚異與受用,幾乎是肌肉記憶般,就要依禮彎腰回敬……
他身後兩名下屬更是條件反射,跟著齊刷刷低頭.....
就在他們三人頭顱同時沉下、視線脫離對手的那致命一瞬間!
“傻逼!!”
譚行原本莊重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如惡鬼,撫胸的左手猛地甩出三根短矢直取旁邊那名教徒的後腦,同時雙腿爆發出恐怖的力量,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再次撲出,血浮屠帶著淒厲的尖嘯,直劈那頭領的腦門!
那首領隻覺頭頂惡風壓體,駭然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不斷放大的血色刀芒!
他瞳孔驟縮到了極點,驚怒交加,發出一聲撕裂般的咆哮:
“我¥%&*你個狗雜種!!!”
他做夢都想不到,世上竟有人能狗到如此地步,利用他們對神的虔誠搞二次偷襲!!
噗嗤!啊!
旁邊那名教徒被三根短矢擊中後腦,慘叫剛發出一半就戛然而止,癱軟在地,抽搐不止。
首領終究是身經百戰,生死關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身體拚命向後擰轉,同時那柄猙獰的鋸齒砍刀帶著風聲向上猛撩!
鐺!
又是一聲刺耳的交鳴!火星四濺!
譚行這蓄謀已久的必殺一刀,被他險之又險地格擋開來,但刀鋒依舊在他胸前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湧!
而此刻,林東也終於快速反應過來,心中不自覺的給他這個發小點了個讚!
“可他媽真有你的!”
當即哇哇怪叫著,抓住那名僅存的教徒還在發懵的瞬間,戰刀毒辣無比地直捅其腰腎!
得手後甚至還不忘狠狠擰轉刀柄!
“呃啊!!!”
那教徒雙眼猛地暴凸而出,死死抓住林東染血的手臂,臉上寫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隨即身體一僵,氣息斷絕。
戰鬥在短短一分鐘內,再次爆發!並瞬間進入白熱化!
譚行根本不給那頭領任何喘息和咒罵的機會,刀勢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去,聲音冰冷:
“跟邪教雜碎講武德?你腦殼讓門擠了?你們主子就愛看這種陰逼操作!越毒越狠越精彩!這才是械鬥精髓!”
首領氣得幾乎炸裂,胸前傷口劇痛難當,隻能狼狽不堪地揮刀格擋,嘴裡發出歇斯底裡的瘋狂咒罵,卻被譚行那宛如疾風驟雨的刀勢徹底壓製的連完整句子都罵不出來。
林東見狀,快速拔出深陷在那名邪教徒體內的刀,與譚行默契合圍,兩人刀光交錯,將重傷的首領逼得險象環生。
林間空地上,金屬的瘋狂交擊聲、絕望的怒吼聲、垂死的慘叫聲再次激烈地交織在一起,比方才對戰山魈時,更多了幾分人性深處的狡詐與殘酷。
最終,在林東又一次佯攻牽扯的瞬間,譚行一刀蕩開首領格擋的鋸齒砍刀,使其胸前空門大露!
林東眼中凶光爆閃,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時機,全身力量灌注於刀尖,一刀狠狠捅進了那邪教徒首領的心窩!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與骨骼的悶響傳來。
世界,終於徹底清淨了。
轉眼之間,五名摩羅教邪教徒,全數殲滅!
譚行隨意一振血浮屠,刃上血珠儘數飛濺而出。
他轉頭看向一旁還在發愣的林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壞了!該不會是第一次殺人,留下心理陰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