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800,大家在招待所餐廳吃最後一頓晚餐,今晚各餐桌上都備了啤酒。
明天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因為馬上將實行市場包乾製,以後再聚在一起開會的可能不大了,大家都敞開了喝。
因為這幾天打亂市場重新進行分組的小組討論,在小組裡剛認識幾天的朋友馬上就麵臨分彆,大家也都借這次晚宴之機,在各桌之間頻頻敬酒,互相道彆。
我們呼蘭這桌與肇州、肇源那桌離得較近,隻見他們那桌頻頻舉杯互相敬酒,而其中最活躍的竟是小桑,我知道她的酒量不大,她這是奔著喝醉去的呀。
果然還不到半個小時,小桑就喝趴下了,她被同寢的兩個女孩攙扶回了房間。
這一幕看在眼裡,讓我的心裡一緊,與大家草草乾了幾杯酒後,便急匆匆趕往小桑的房間。
敲開房間的門,是她同屋的女伴開的,在床邊還有一個女孩照顧她,見床頭的地上放了一個盆,看樣子是剛吐完。
我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床邊,看到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小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我毫無顧忌地拉起她的手,嗔怪地說“怎麼喝這麼多?好點了嗎?”
小桑臉上現出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好多了”。
旁邊倆女孩見狀,互相使了個眼色,便一起出了房間。
屋中隻剩下我們倆,小桑掙紮著坐了起來,依偎在我懷裡。
我摸了一下她額頭,有些熱,再一次責怪她“為什麼喝這麼多?”。
“以後我們肇源辦分到大慶公司,再也沒機會來哈市開會培訓了,咱們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嗚嗚嗚……”。
我心疼地抱緊她“那你也不能這樣喝呀?!”
“我就想喝多了,這樣就不那麼想你了,嗚嗚嗚嗚……”。
她越說越傷心,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嗚嗚嗚嗚……
這時外麵,“咚咚咚”,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兩個女孩,她們後麵還站著一個小夥子,其中一個女孩和這個小夥兒是肇州辦的。
可能她們在外麵聽到小桑的哭聲,怕出了什麼事,便喊來了同伴。
見一切相安無事,她們也就放心地走了,看來這段戀情是瞞不住了。
幾年之後,我們幾位三株同事聚會,大老王曾信口調侃道“聽說當年你和小桑因為肇州、肇源劃歸大慶公司,麵臨分彆時,你倆在農大招待所抱頭痛哭?!”
剛要爭辯,大老王又補刀道“這事兒幾乎全公司都知道了!”。
又陪小桑坐了一會兒,這時她已經好多了,堅持要下床,讓我陪她出去走走。
二月末的天氣依然很冷,我倆踩著厚厚的積雪漫步在農大校園的甬道上……
分彆數日,雖然這次開會有機會見麵,但因怕影響不好(三株公司不允許員工間談戀愛),隻是見麵互相打個招呼,直到剛才在屋中見麵時也未說上十句話,這一點也不像戀人的樣子。
或許,我們都意識到這次一彆將不知何時才能見麵,寒夜裡我們的手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