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斥候隊隊副摔碗的響聲,震得不少人膽戰心驚。
這裡所有役兵,都是剛晉級的紫氣二轉。
斥候隊這群牲口要發飆,彆說執法隊沒轍,他們加起來也扛不住啊!
而全體紫氣三轉以上軍官,都跟著旅將大人去帥帳喝酒了。
禁酒令……隻禁兵、不禁將!
“你放肆!”
蘇成卻是凜然不懼,戟指此獠,厲聲嗬斥道:“你辱罵袍澤,此罪一!在旅部食堂摔碗……可算咆哮軍營,此罪二!怎麼處罰……那要看執法隊了!”
剛剛坐下去的執法隊長,心頭頓時萬馬奔騰……
本來想置身事外看好戲,怎麼那小白臉……又把火燒到他身上?
執法隊……哪敢處罰狂鯊一夥啊!
那群狠人,一人就能把他們全部乾趴!
而且,蘇成說的什麼辱罵袍澤罪、咆哮軍營罪……
到底有沒有,執法隊長也不知道啊!
執法隊長呆若木雞,坐著不是,再站起來也不是。
“我們走!”
狂鯊看出蘇成不僅膽肥,而且有些見識,能說會道,與他鬥嘴無益。
繼續在這裡打嘴炮,平白讓這班螻蟻看他們斥候隊的笑話……
狂鯊狠狠瞪了蘇成一眼,眸光掃過甄晚霞,帶著一夥人悻悻離去。
斥候隊一走,旅部的幾撥人馬也敗了胃口。
執法隊自己也感覺吃了癟,沒有心思再大吃大喝,很快離席。
他們要去找軍需官,索要軍法手冊……
全軍隻是穿上戰袍,彆的裝備還沒發下來。
他們執法隊也沒拿到軍法手冊。
但他們既然穿上了執法隊的袍服,總得把軍法搞清楚……
免得遇到蘇成與斥候隊爭執這種情況,誰違犯了什麼軍法,他們都一頭霧水。
南旅總共也就幾個紫氣四轉強者,軍需官算一個,這個職位很重要。
此時,軍需官也坐在帥帳裡喝酒。
實際上,軍需官是執法隊隊長的叔公……
數十名紫氣三轉以上修為的軍官,其實都是鎮守衙門的官吏和鎮上各大勢力的族老充任,他們也不想當這個死亡率極高的役官,卻不得不去……
隻要不死,他們也會有巨大好處……
紫氣三轉要晉級四轉,紫氣四轉要晉級五轉……在南嶺根本沒有資源。
隻有從軍,服役三年,活下來,他們才有機會!
說來,旅部幾乎所有死亡風險最小的肥差,都給了這些軍官的小輩。
此時他們酒酣耳熱,各個籠絡交情,哪裡有什麼軍官的樣子?
聽聞侄孫索要軍法手冊,軍需官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找了一下,丟給執法隊長一本剛從鎮守衙門府庫裡領出來、發了黃的小冊子。
“子良啊……何事?”
被幾個營官、哨官圍在中間奉承的甄邵丹瞥見執法隊長,笑著問道。
執法隊長趕忙抱拳致禮道:“啟稟旅將大人!晚輩感恩大人將晚輩點為執法隊長,不敢懈怠,特來找八叔公要一本軍法手冊,以備執法!”
甄邵丹大笑道:“不錯不錯!你是個敬業的,本座沒有看錯你!來……賞他一碗酒!”
當即有人篩了一碗酒給執法隊長。
執法隊長謝過,一仰脖子“咕嘟”一聲,一飲而儘。
旁人湊趣,轟然叫好。
這一群人雖然穿著戰袍,卻兵不像兵,官不像官。
甄邵丹笑道:“咱們這一屆南旅的軍法,也是遵循上一屆……本座看過,總覺得有些地方覺得不妥,你拿去看看有什麼不合時宜之處,修訂刪改一下!”
“是……”
執法隊長捧著軍法手冊,恭恭敬敬倒退出去。
南嶺的役兵,千年才組建一回,官兵隻需服役三年,並不是什麼正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