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旱魃深紫色的肌膚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全身的肌膚變得破破爛爛,不斷有焦爛的肉塊,掙紮著想要站起。
——旱魃居然硬生生頂住了那鋪天蓋地的魔法,想從被轟出一個洞窟的須彌山那裡逃跑。
“我就知道!看招吧!”
不等其他兩人反應過來,銀發魔導師便發出興奮的聲音,舉起法杖。
她的銀色雙眸流轉著光彩,以不久前補充過的魔力,使出渾身解數發出的一擊。
早前詠唱完的魔法,在魔法使用者發出了咒語最後的關鍵詞之後,強烈的魔力湧動。卷席而來的暴風魔法拖住了旱魃一瞬間的腳步,其疾速奔行的身軀微微一頓,但很快的擺脫了暴風的糾纏。
然而,僅僅是拖延旱魃那一瞬間的腳步就足夠了。
“【白魂之炎】”
趁著這個時候,般若已經回過神來,讓雷火光束推進到了旱魃逃到的所在地點。般若不會給予它這個機會。
霍然間,旱魃的全身瞬間燃燒了起來,口中爆發出比被三昧真火燒灼還來的淒厲的嚎叫。耀眼的星火中,旱魃竭力的痛苦掙紮,最後倒在在因為無法承受少女手中魔法的偉力而塌縮的大地中,遲遲無法爬出地洞。
洞中傳出了,渾身點燃著火焰和雷光的旱魃發出了撕心裂肺又帶有怨毒的吼叫。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那個叫聲讓人毛骨悚然,然而綠發少女依然無情揮下了手臂。
天空中無比璀璨的光輝落下,引起的空間震蕩。那個動靜甚至大到了隔絕氣息和迷惑感官的陣法都被暴力的破開,這一番動人心魄的動靜立刻傳到了崖外。並且,黎宗看到了,她輕輕呼出的一口氣中,仿佛傳說中的仙人吹口氣就帶有的霞光,虛幻的白色火焰往旱魃的所在飛去,籠罩在了人們無法目視的地洞下方。
白色火焰不停的吞噬著它的血肉,甚至是喉嚨的部分而再也無法發出嚎聲。
“——”
“————”
旱魃原本渾身凶惡的黑色符文此刻已經若隱若現,就在符文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它的雙眸了清明。那是某種人類才擁有的光輝。而在那一瞬間,怪物不再掙紮,緩緩閉上了雙眼。
然後,旱魃被燃成細細的白色灰燼,伴隨著一陣青風消散而去。
在人們無法目視的深坑中的變化,這一切都逃不過般若的感知,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葬送了旱魃,放下手掌,解除了漫天的魔法。
“好了。”
般若的低語被兩人清晰的捕捉到,也引起了各自不同的反應。
意識到旱魃真的被對方給輕描淡寫地消滅的事實,黎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張大了嘴巴遲遲無法合上。
而對於這位後輩的魔法力量有多麼驚人這點,早已習以為常的貝拉則是聳了聳肩膀,仿佛苦笑著自己的無力一般,轉過半個身子,想要開口向對方搭話。
“後輩,我們……咦?”
貝拉一時頭暈目眩,發出驚疑之後,踉蹌地往前跌去。
“貝拉小姐?!”
愣愣地看著般若身影的黎宗發現了貝拉的異狀,想要上前扶助對方。但距離更近的般若已經眼明手快的張開雙臂,任由貝拉倒在自己的懷中,抱住了對方。黎宗隻能停下了腳步。
“前、前輩你怎麼了?”
“咕,咕……”
倒在綠發少女懷中的貝拉意思到自己被兩人投以關切是視線,這讓性格獨立的她有點受不了了,臉龐一下子紅了起來。
“……想要吐。快帶我走。這裡的空氣太不友善了。”
貝拉索性不去看兩人,將臉埋進般若的懷中——隻是因為對方穿著胸鱗甲的關係有點硬。
因此,當事人再把臉往下移到較為柔軟的肚子區域,卻忘記了般若身上的常駐魔法早已經將身體變得堅如磐石而發出小聲的呢喃。
“可惡,真不舒服……”
而將魔力枯竭的不良反應歸咎於空氣素質已經是貝拉最後的倔強。這種聽說隻要好好的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的身體反應,雖然是般若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事情。但她察覺到了當事人難受得站都站不穩,心裡也同意帶對方離開這裡,趕緊找一間旅館休息。
“我們要走了。後會有期吧。”
“咦。”
在黎宗回過神來之前,般若就已經公主抱著貝拉,兩人的身體浮空飛起。看著銀發女孩與她的友人揚長而去,黎宗看了看地上尚未清醒過來的護衛,然後環視空蕩蕩的崖底周圍,再次有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的感覺,一個人目瞪口呆的佇立在原地。
“後會有期就後會有期吧。”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消失在頭頂上方的人影,苦笑著的嘀咕道:
“但最起碼,也要帶我們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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