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麻煩了。”
少女咬著銀牙看著眼前餘年有些開始扭曲的身形。
失鄉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不是它們的活動範圍。
來不及細想,她快速接近還在發愣的餘年,一巴掌直接呼到他的腦袋上。
見到他暈了過去才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失鄉人,迅速拎起餘年就向遠處飛去。
餘年頭痛欲裂。也可能是被打的)
在看到那個頭顱的一瞬間,他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視野,然後猛然的下墜。
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等他悠悠轉醒才發現自己似乎飄在了半空,微涼的風迎麵襲來。我也變成幽靈了?!
他低下頭才發現原來是被拎在半空。衣服的領口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很快他的雙腳再次傳來了泥土的觸感,看來是幽靈發現他醒來了。
結實的大地讓人很有安全感!
少女有些誇張的喘氣。
“累死我了,你也太重了。”
重?餘年有些狐疑的看向少女,幽靈也能感受到物體的重量?
但他沒吐槽這句話,而是揉了揉有些木然的腦袋開口。
“剛剛那是什麼?”
“失鄉人。”
“這就是看見即汙染?”
“嗯。”
少女飄在空中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說道。
“知道嗎,當你越了解它的時候,它也會越了解你。
所以,保持安靜,收起你的好奇心。”
看著少女那副小老師模樣,隻能餘年愣愣的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當你自己遇到它的時候,你想跑也跑不掉。
這種時候就直接把自己打暈,應該能少受點罪。”
少女又在後麵小聲的補充道。
說得好,跑不掉我還跑什麼,還不如直接找塊地把自己埋了。
飄在半空的幽靈小姐看著餘年這副模樣,像是想起來什麼。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餘年有些想笑,不過又想起來他還有事情要問。
剛剛他看到的東西過於詭異,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隻是開始回想就能感覺到腦子有些脹痛。他有些無力的拍了拍腦袋。
“不要去回想,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能說出來也不能回想。剛才不是才說過嗎?
收起你的好奇心,這種時候的好奇心隻會把你害死。”
不能說也不能想?餘年揉了揉眉間,他皺起眉頭的次數似乎有些太多了。
“休息夠了沒。站起來繼續走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不受它的影響?”
“嗯。”少女淡淡的回答了一聲。
少女的情緒有些不對,餘年也不知道她怎麼了。那啥來了?不對,幽靈也有那啥嗎?他開始胡思亂想。
算了管它,已經無所謂了。先活著才能想其他。
“走吧。”餘年重整了心態後站起身對幽靈小姐說道。
他明白了一點,就是如果不跟著眼前這位幽靈,他似乎很難憑借自己離開這裡。
少女看了看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繼續向前飄去。
“我剛剛失去意識過了多久?”
餘年像是才剛剛想起來這件事,開口問道。
“十幾分鐘吧?”
少女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會。
十幾分鐘?餘年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偏偏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再次開始疼痛起來。
同時耳邊也傳來了聽不懂的低語。
它追上來了?該死的。餘年現在隻想狂爆粗口,問候一下失鄉人。
不過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他連忙閉上了雙眼,不敢去尋找那個怪物在哪。
看見即汙染還是有些太過可怕了。僅僅是一眼就讓他感覺要死掉。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再次被拎了起來,快速的向身後飛去。
它在我們前麵?這是怎麼繞過來的?
但是下一秒他又明顯感覺到,他們停了下來又迅速改變方向。
似乎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倉鼠。
一股熱流在胸口湧現,讓他感覺腦袋清醒了不少,耳邊的囈語也減輕了。
這是什麼?餘年這時候才發現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吊墜。
“我們可能出不去了。他汙染了你的方向感。”這時少女的聲音從他的頭上飄來。
大地的觸感再次傳來,他被放下了。
餘年用手緊緊的捏了捏手中的吊墜,手感如同玉石,光滑而溫潤。
“我該怎麼做?”
少女聽到他的疑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麵色變換,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你可以試試左手握著它,將它放到胸口處。”
餘年閉緊雙眸,手中動作照著少女的指示行動。
很快,他就感受到手中的吊墜爆發出暖洋洋的熱流。
整個人更加清醒了。像是在曬太陽,溫暖的陽光打在身上,遠處清爽的風迎麵而來。
“然後呢?”
少女看著周圍一片猩紅緩緩開口。
“在心中默念你想要的東西。”
嗯?萬能許願機?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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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使用聖杯許願的差點沒把人類滅絕。
“代價。代價是什麼?”
少女沉默片刻,遠處的失鄉人已經在緩緩靠近。
周邊樹形都被未知的力量扭曲,像是一位孤高的舞者,費勁扭著自己的腰肢來揮灑美麗。
一片猩紅,身邊的樹上爬滿了惡心的觸手,那些觸手緊緊的纏繞在樹上,不斷的蠕動。
它們睜開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像是血一般的猩紅液體順著枝椏滴下,腳邊的那些雜草已經變成了猩紅色。
她不是很想餘年使用這個像是禁忌物卻又像遺物的東西。有些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我不清楚,它能帶來至少五種不同屬性的能力,隻是微弱的使用不需要付出什麼。
但是如果你想要擺脫現在的困境,就需要付出某種代價才足以擊退失鄉人,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每種使用次數一旦超過三次。
它就會永久奪走你身上的某些東西。”
餘年沉默下來,麵色不太好看。
不知道使用代價的東西,怎麼辦?要用嗎?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腳似乎還被黏住了,根本沒辦法邁出步伐。沒在過多的猶豫,已經逃不掉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至少要先活下來!
於是他在心中默念,火。
忽然砰的一聲,餘年燃起來了,明黃色的火焰爆發著高溫,從他身上開始蔓延,一直到將這片猩紅之地都點燃。
少女沉默的看著被火焰包裹的青年,像是在回想些什麼。
明黃的火焰劇烈的燃燒著,那些纏繞在樹上的觸手爆發出僅僅是讓人聽到就能將人逼瘋的尖叫。
但是餘年已經聽不到了。
他的耳朵流出了鮮血,隨後又被高溫蒸發,隻餘下存在過的痕跡。
他立在原地,像是火炬,向著灰霧散發著熾熱的光。
...
解決了嗎?餘年睜開了有些血絲的雙眼。
失鄉人已經不見蹤影,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樹依然醜陋而翠綠,地上的雜草依舊是原本的模樣,那隻存在於視野裡的怪物已經不見蹤影。
但是,好像有些過於安靜了。
原本哪怕在這片樹林裡聽不到蟲鳴與鳥叫聲。至少還能偶爾聽見一些風吹過樹間帶來的沙沙聲。
現在安靜得有些可怕了。餘年揉了揉仍有些發脹的腦袋。
“失鄉人死了嗎?”
耳邊沒有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他有些奇怪的扭頭看去。
少女張嘴好像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時候餘年才反應過來,他聾了。
代價是聽覺嗎?
餘年揉了揉耳朵,雖然很難接受,但此時此刻他真的聾了。
“看來代價是我的聽覺。”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對著少女開口。
就見少女翻了個白眼,比劃著,大概意思應該是跟她走吧?
餘年是這樣覺得的。於是他邁開步伐跟上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