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少女再次沉默,餘年也沒再管她了。
他用手觸碰了那具陳年老屍。
下一刻,那具屍體瞬間變成了灰燼,好像是停滯的時間又開始重新流淌。
那盞放在書桌角落的油燈,火舌瞬間變小,然後熄滅了。
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當中。
怎麼回事?
餘年沒有太過驚慌,但是他還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黑暗在屋內流淌。
餘年感覺到周圍的黑暗像是將他包裹了起來,好像還在舔舐他的皮膚。
屋內的唯一的光源隻剩下了那個屋頂的破洞。
清冷的月光從那個洞中照了下來。
餘年轉頭向那邊看去。
幽靈小姐飄在月光下,餘年還能看見丁達爾效應下。
那些微小的塵埃在少女的身旁起舞。
幽靈小姐看起來有些悲傷,被皎潔的月光包圍,像是個夜裡的精靈。
不對?剛剛的月亮,明明散發的光芒很微弱。
現在怎麼這麼亮了?還有那些塵埃是哪裡來的?
還沒等到他走過去看看,下一刻他就聽到了屋外傳來了一聲雞鳴。
黑暗在屋內褪去了。
一晃眼,餘年就發現他坐在了桌前,窗外有光照了進來。
天亮了。
...
圓圓的月亮在天上散發出美麗的光芒。
“真漂亮啊。”屋內還清醒著的倆人同時感慨道。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發光體。
美得像是,美得像是什麼呢?
程夜雨有些詞窮,她沒辦法用任何的形容詞來描述那種美。
就好像是你在黑暗中獨自行走,然後抬頭就看到。
一輪圓圓的月亮在天上照耀,頓時就感覺到自己不孤單了。
至少程夜雨是這樣感覺的。
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月亮,也從來沒在黑暗中見過掛在天上的自然發光體。
但是也沒時間去感慨了。
她手中的書依然在翻頁,隻是沒有剛才那麼快了,她停止了劇烈燃燒命火的舉措。
現在屋內的光源充足,而且也沒有障礙物遮擋視野,所以她可以稍微放鬆一些。
否則,她可能就會過度燃燒而暈厥過去,又或者是直接死去。
如果仔細觀察,你就能發現,程夜雨烏黑的頭發中,已經夾雜了不少的白色發絲。
持火者與燃火者不同的地方不隻是激發能力的方式不同。
當他們燃起命火的時候,命火的力量就會全部輸出,直到靈魂燃儘。
而燃火者則不會,即便他們拚命的燃起命火,也不可能一次性就將靈魂燃儘。
力量的輸出總是需要出口的不是嗎?
燃火者激發的力量很強大,但是也會因為燃燒過度而昏厥,這是身體自然的保護。
他們的出口沒那麼大。
而持火者就不太一樣,他們的出口就是手中的物品。
物品是死物,哪有什麼自然的保護呢?
他們是持火之人,手持火焰,自然是要一直散發光芒的。
“可以繼續治療了,不需要燃起可視化命火。”
程夜雨搖了搖頭對廖文說道,“我現在還能堅持很久,不必擔心時間問題。”
廖文點點頭,他先向祝晴柔走了過去。現在先讓隊長清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他的弟弟,即便在他的治療下醒來也無法正常行動。
廖武受的傷實在太重了。
廖文低頭用小刀開始在隊長的周圍刻下魔法陣。
既然不用燃起命火,就隻有這種方法能夠讓他的能力發揮到最大了。
程夜雨說不必擔心時間問題,那麼他選擇相信自己的隊友,但是也希望隊長能快些醒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
但是乾淨利落,沒幾分鐘就將一個直徑半米的法陣刻了出來。
他將隊長扶起,讓隊長盤坐在法陣正中央。
然後自己也在法陣外坐了下來,雙手觸碰法陣,激發自己的能力。
下一刻,魔法陣散發出紫色的光芒。
在房間中顯得比天上的月光與窗前的燭光都要更晃眼。
...
祝晴柔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
這是哪?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間古香古色的屋子裡。
這種風格她知道,這是古時候東方風格的建築。
然後她就抬眼向床上的人影看去。
是程夜雨,還有廖武。廖文呢?祝晴柔有些疑惑。
隨後他就看到廖文坐在她的右後方,一隻手撐著桌子,閉上了眼睛。
像是實在有些累,然後睡著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站在這裡?
剛剛不是還在跟黑暗中的詭異對峙嗎?她的耳邊好像還圍繞著那個影子的尖嘯。
於是她晃了晃腦袋,向廖文走去,然後坐在了另一個凳子上。
“先生來了,先生來了!”有些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隨後,房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位老先生,他的身邊還站著幾個小孩,以及他們剛剛進入月亮莊看到的那個老伯。
老先生,麵容和藹,像是個慈祥的老人,隻是他的臉色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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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沒去管坐在那的祝晴柔,也沒管因為動靜有些大而醒來的廖文。
他快步走向床前,然後抓起了程夜雨的手,將手指放在程夜雨的手腕上。
像是在把脈。
然後又放下了程夜雨的手,將廖武的手拿了起來,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祝晴柔坐在原地沒有動作。她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些人身上的汙染不見了。
還有,這就是程夜雨之前提到的先生?
那個像是村長的老伯則是將那些孩子趕出門去,“去玩去,先生看病你們在這乾什麼。”
“村長,我們也想看嘛。”那群孩子有些好奇的看向屋內。
他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姐姐呢。
“老先生,他們怎麼樣了?”
祝晴柔還沒反應過來,廖文就站起來向那個老先生走去,同時開口問道。
好像顯得他們有些熟絡。
“他們沒事,應該不久後之後就會醒來了。”老先生長籲一口氣開口說道。
“隻是可惜他們今晚,可能無法參加祭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