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音符構成的領域就是餘年除去吊墜之外目前最大的底牌。
不同的火焰呼嘯如洶湧浪潮,餘年立於光屏後,狂風撞上他絢麗的燕尾服獵獵作響。
“蒼白的火焰是蓋斯亞神教的聖火,某位存在的力量投影。綠色的火沒錯的話是‘冥火行者’。
火序列的黯黑屬性。他是第幾階,目前看不出來,但是一定不會是四階以上。
大概率是二階,‘淬火之炎’。”
幽靈小姐的科普雖遲但到。
餘年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目前為止除去梁新然和多格夫。
在場的水平他心裡都有底了。
最大的變數會是多格夫,白衣主教,聽著就很厲害。
餘年身前的光屏再聚,數柄光劍凝聚周身。
維多利的身形扭曲化作火焰,重新恢複了行動能力。
“餘年,就憑你還不可能同時對付那麼多人。”
低語聲在餘年的耳邊唱響。
餘年冷著臉,手中指揮棒再揮。
下著暴雨呢,你們的火焰真有那麼厲害?
燃燒的花海暗淡了幾分。帶來的火光已經微乎其微,加上天上密布的黑雲,現在可以說是夜晚了。
燧人迎來了一次暴雨之夜。
雷鳴與閃電交織的樂章下,餘年像個真正的指揮家,指揮棒劃破雨幕,在他手中時而升起時而下落,未知又蘊含心悸的恐怖音符刺破夜空,在空中排列,蕩起屬於五線譜的漣漪。
與雨滴聲交織,這是一首暴雨中的狂想曲,也是瀆神者的交響樂。
維多利皺起眉頭,手中翠綠的火焰時漲時落,漫天的綠火與蒼火交織,他仿佛火中起舞的孤獨者。
冥火行者向來是以詭異多變的火為著稱,但淬火之炎還遠遠做不到真正的詭異多變,它的特性其中之一便是越是燃燒越是凶猛。
如果不是冥火行者最大的特性就是火焰就是自身的化身,他也做不到自由行動。
維多利在綠焰中扭曲重組,火焰卻越發暗淡——瓢潑大雨帶來的無根水,也在同時削弱它的力量。
維多利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非常不利,無論是神秘的白晝還是蓋斯亞神教的蒼火,都不會被這雨水影響。
何況那隻狼人仍在原地猶豫不決,瑪菲爾西教團的二祭司始終在看戲沒有選擇出手。
如果有人察覺到他的異樣,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異教徒向來都是彼此的敵人。哪怕是達成了某種共識的情況下,也一樣,源自的不同信仰,終究無法保持長久的和平。
蓋德斯七正神的時代早已過去數百年。
餘年奏響的詭異樂曲還在眾人的耳畔縈繞,一種深入靈魂的戰栗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陰寒。
多格夫心中煩躁不已,每動一步就會在樂聲的影響下頓住一兩秒,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掉幀的機器人,根本就沒辦法把主賜予的聖火發揮出它應有的特性。
他餘光瞥向遠處自稱白晝的青年,他看出來了,梁新然根本就沒想著對餘年動手。
梁新然隻是在被動的防守,而那隻狼人現在則是愣在了原地,多格夫不清楚狼人是在放水還是沒有手段掙脫樂聲的控製。
他想張嘴詠唱咒語讓自己恢複自由,可偏偏做不到,一張嘴身形就會被頓住,根本詠唱不出完整的咒文。
太大意了,他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情況超脫了他的想象,傲慢讓他輕視了餘年。
現在場麵並沒有出現一邊倒的情況,但身在場外的奧托已經看出了維多利的異樣,不出意外一旦維多利選擇離開,剩下的幾人可能無法阻擋餘年暴起的殺念了。
他抱著雙手站在魏青青身旁,火焰對撞在光屏上泛出的狂風掀起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