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眾人終於能夠清晰地看見血色戰船上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他的身材很魁梧，器宇軒昂，但身上的鎧甲已經破損，連帶著肉身都布滿了傷痕。
隻一眼，所有人包括林川在內都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傳說中的神明一般。
他高懸蒼穹之巔，鎮壓諸天，然而現在，他卻隕落了。
“軍，軍主。”
擺渡人呆呆地看向中年男子，雙目無神，嘴裡還在喃喃道。
數息過後，擺渡人終於回過神來了。
“我想起來了，死了，都死了。”
擺渡人癲狂道：“軍主死了，神主也死了，天國，不複存在了。”
“不好！”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因為擺渡人的氣息不再平和，變得無比凶厲，就像是化作了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一般。
頃刻間，幾位大能都取出了至寶，嚴陣以待。
林川也握緊了手中的青銅佛燈，倘若擺渡人真的變成了邪祟，那麼唯有青銅佛燈才能庇護他，幾位大能手中的寶物顯然還差了一些，無法庇護所有人。
“你們是佛門的人？”
擺渡人轉頭，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白骨大船上的眾人。
這是一位聖人，儘管化作了邪祟，也有著極其可怕的實力，非同小可。
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渾身顫抖，如墜冰窖。
“我們和佛門無關，隻是聽聞飛仙大世界之名，特地前來探索。”
蕭博遠解釋道，這點倒是沒有說謊，在場的修行者雖然不少，而且來自初始宇宙的諸多道統，但沒有一個和佛門有關。
“也對，對於你們來說，就算天國覆滅了，也會有不少機緣留下。”
確定沒有佛門傳人之後，擺渡人的殺氣收回了一些。
他的狀態很奇特，不像是普通的邪祟，反而擁有完整的靈智，並未迷失。
另一邊，血色戰船距離眾人隻剩下最後的數百米了。
眼看兩艘船即將碰撞在一起，但擺渡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根本不擔心兩艘船會撞上。
幾個呼吸過後，在所有人慌亂的眼神中，兩艘船終於近距離接觸了。
不過大家想象中的碰撞沒有發生，兩艘船融為一體，隨後血色戰船又朝著另一邊駛去。
“竟然不是實體？”
林川一愣，待到血色戰船遠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了。
很顯然，這艘戰船是虛幻的，而且戰船上的中年男子也不是邪祟，反倒像是一種烙印。
“這是軍主當年和人廝殺時留下的景象，他孤身一人橫渡天河，迎戰佛門的佛祖，最終喋血，屍骨無存。”
擺渡人終於平靜下來了，臉上全是落寞之色。
他口中的軍主在天國中的地位僅次於神主，也就是六位大聖中的其中一位。
“你們放心，我是擺渡人，隻負責將你們帶到天河的儘頭，不能對任何人出手，這是神主留下的規矩，沒有人能夠違抗，除非是有佛門傳人隱匿在你們當中，我才能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