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在最後時刻留手了，否則我就算沒有當場隕落，傷勢也會比現在嚴重得多。”
帝青收斂笑容，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禁歎息出聲。
“或許，永夜有自己的謀劃。”
林川表示讚同，雖然帝青受了重傷，但還真算不上傷筋動骨，至少戰力依舊能夠維持在巔峰狀態，而且還有衝擊真仙境的希望，反觀永夜卻是身死道消，正常來說，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畢竟帝青和永夜的實力真的太接近了。
而且永夜似乎是在故意赴死，否則以他的修為，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隕落在帝青的手中。
不過林川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猜測倒也不是因為這些。
林川當初離開戰爭堡壘後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就算極夜被蒙在鼓中，永夜肯定是知道的，然而從始至終永夜都沒有針對的意思。
而且林川不認為永夜猜不到他的心思，如果當時永夜出手了，儘管自己可以讓帝青降臨，無懼威脅，但憑借準帝劫摧毀黑暗仙界大本營的計劃肯定會落空。
所以當時林川就猜測永夜是不是故意的，現在看來，可能性或許真的很大。
“永夜雖然特立獨行，一心向道，但他畢竟出身仙界，留有餘地也是有可能的。”
帝青在聽了林川的猜測後也不禁產生了懷疑，不過永夜已經隕落，無法得到證實了。
隨後林川和帝青談到了仙界通道。
“根據推算，仙界通道應該會在十年後降臨，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引爆師尊留下的陣法，摧毀整個原始宇宙。”
不久後，林川和帝青離開邊荒，返回原始宇宙。
仙界通道隻能允許聖境以上真仙以下的修行者進入其中，所以如今原始宇宙內的所有人都是被放棄的，不過上一次林川召集大軍已經是百餘年前了，說不定這段時間裡原始宇宙又有修行者突破到了聖人境界，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夠帶更多修行者前往仙界。
事實也正如林川猜測的一樣，這段時間裡原始宇宙的確誕生了不少聖人，畢竟隨著一眾聖人的離去，原始宇宙的資源也就對著所有人徹底開放了。
有大量資源的支持，再加上來自仙界的修行法，短短百餘年，原始宇宙中的聖人就已經超過了百萬之數，對仙界而言這一數量可以忽略不計，但放在原始宇宙就不一樣了。
回到原始宇宙後不久，林川再度打開了原始宇宙和邊荒的通道，眾多聖人先後離去，不過他們並不清楚即將發生什麼，隻知道林川頒布了極為強硬的法旨，沒有任何人敢拒絕。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終於，帝青決定出手了。
這是林川回到原始宇宙的第七年，他和帝青懸浮在宇宙深處，神色無悲無喜。
“轟隆隆……”
不遠處，一片星域正在坍塌，僅僅幾個呼吸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始宇宙之中。
這片星域並不貧瘠，有海量生靈生活在這裡，浩劫來臨時，他們壓根沒有絲毫察覺，瞬間就消失在了天地間。
“當年黑暗仙界入侵之時的情況還要更為慘烈，就算億萬個原始宇宙生靈加起來也遠遠不如。”
帝青吐出一口濁氣，他有些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原始宇宙是前往仙界的一個節點，如果不能抹去，毀滅之主就很有可能借助這個節點在短時間內打通前往仙界的通道，為了大局著想，帝青不得不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林川沒有說話，他其實已經力所能及，救下不少人了。
在這七年裡，林川悄無聲息地將許多凡人送入了他的體內宇宙，這些凡人的數量加起來絕對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然而林川畢竟隻是一位準帝。
除了無法庇護修行者之外，他體內宇宙的規模也遠遠無法和原始宇宙比肩，無法容納太多生靈，再加上還需要考慮未來的發展和凡人繁衍的問題，所以林川體內宇宙的很多地方都是空出來的。
如此一來，被他庇護的人和整個原始宇宙比起來，那就不值一提了，但也已經是其所能做到的極限，甚至於，林川還在體內宇宙中留下了後手，每隔一段時間，他的體內宇宙會出現大劫，屆時會有大量生靈消亡，隻有這樣才能維持住整個宇宙的平衡。
大破滅還在繼續，一個又一個大世界先後化作混沌，整個過程很快，不到盞茶時間，大破滅便波及了整個原始宇宙。
最終，所有大世界都消失了，不過原始宇宙並沒有消失，除了原始山之外，還有五處知名禁地依舊聳立著。
“原始山是師尊的脊柱所化，其餘五處禁地則是五臟，昔日師尊在這幾個地方都留下了仙王級陣法，為的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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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青雙手掐印，一道道符文從他體內衝出，並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進入原始山和各大禁地。
“嗡！”
一道道璀璨的光柱從各大禁地和原始山上衝出，緊接著，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瞬間席卷整個原始宇宙。
仙王陣法複蘇，破滅一切，不過林川和帝青身上都有長生仙王留下的手段，足以庇護他們不受這股力量的衝擊。
“原始宇宙在急劇縮小。”
林川喃喃道，任何一個修行者的體內世界都有一個原核，原始宇宙自然也是如此，它之所以會縮小是因為正在回收力量。
半個月後，原始宇宙已經縮小到隻剩下拳頭大小了，即便有長生仙王的庇護，林川都能感受到原核中蘊含著的恐怖力量，一旦炸開，後果不堪設想，威力甚至可以和仙王自爆比肩。
當原始宇宙的能量儘數進入核心之後，長生仙王的脊柱和五臟都瓦解了，徹底消失不見。
“轟……”
突然，一道刺目的霞光從原核上激射而出，不給林川任何反應的時間，原核被引爆了，狂暴的力量將整個時空都給震碎成一顆顆粒子，至此，原始宇宙所在的區域徹底消失在時空當中，就連仙王都無法推演到它的位置。
此番景象實在是太震撼了，可惜隻有林川和帝青兩位見證者。
“這就是毀滅。”
林川深吸一口氣，在親眼看到原始宇宙毀滅之後，他有了不少的感悟，尤其是，林川發現自己和毀滅本源之間竟然有了一絲感應。
“沒想到還能有此收獲，毀滅本源是獨立的，無法接近，不曾想現在卻跟我有了聯係，照這樣下去，估計很快我就能將其掌握了。”
林川眼睛一亮，毀滅本源的這一變化對他而言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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