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手一動，那詭異的娃娃的眼珠子轉了回去。
突然一個拳頭打向了這個瘦弱的傻子，打中了他的右邊臉頰，皮膚黝黑的男子搓了一下拳頭，“小無你啊你啊，你就癡呆著吧！還給他當上證人了？你腦瓜都傻成這樣了嗎！”
“……”叫小無的傻子垂著頭，劉海下垂擋住了他的半隻眼，小無遲頓了會，才頓悟自己被麵前的男人揍了一拳。
他碰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右邊臉頰，紅色的印子十分明顯，男人並沒有把小無當回事，傻子的話就像小孩一樣，都是胡言亂語的。
小無臉上的表情變得委屈，嘴角下垂看起來要哭了，他的眼裡含著淚，手上的瓷娃娃為他說話：“好痛……你為什麼要打人？為什麼？”
這娃娃開始叫個不停，男人有些煩躁。
小無也對他說：“你為什麼要打我？”他歪頭質問，“打著我好痛……為什麼突然打我？”
男人低嘖了一聲，小無舉著手上的瓷娃娃，瓷娃娃的眼珠子轉動，直勾勾盯著皮膚黝黑的男人。男人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幾步。
似乎對這個詭異的娃娃很是抵觸，大概是這娃娃本身就不是什麼很好的東西。
嚴淮也發現了，這娃娃的眼珠子會動，真的在動，沒有去注意它，壓根發現不了這個娃娃的眼睛會動。
他想過也許是某種機關，可是這是一個瓷娃娃，娃娃的下半身被藍色布蓋住，而小無的手正伸在這布裡。
沒人安慰挨了拳頭的小無，他們因他手上的娃娃而抵觸並且遠離，小無是傻但他知道他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們在害怕他的詭異娃娃，小無忘記了疼痛，隻剩下了委屈，他伸出手，將手上的娃娃湊上去，那幾人見狀便後退遠離。
小無的呆呆地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麼不和姐姐玩了？你們之前沒那麼……怕她的……”
“你們是喜歡我姐姐的……對吧……？”
小無天真地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看，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他晃了晃手，再次朝幾人試探了一下，剛晃動手，就有一股淡淡烤餅味從身後傳來。
一個黑色頭發，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拿著大餅走來。
聞到香香的味道，小無轉身麵向了那個男人，男人將手中的大餅遞給了小無，小無接過大餅就吃了起來。
黑長衫男人的出現，一下讓雜戲班子的成員忘記了抵觸小無的娃娃，並且叫了一聲：“大哥。”
他們喊他大哥，意味著雜戲班子的主人出來了——班主。
班主摸了一下小無的頭，目光掃視了一眼成員，成員低頭不敢直視，於是班主的目光落在準備走出後台的嚴淮。
嚴淮這個闖入後台的外來人很快就吸引了班主的注意力，班主叫住了他：“這位客人，你進了這邊可不能隨便走掉了。”
嚴淮停了下來，剛邁出的腳收了回來，側身看著班主，班主也看著他，二人同時沉默了一下。
班主揮了揮手：“你們回去，我和這位客人需要單獨聊聊。”
其餘人離去，紛紛回去乾各自己的事，小無沒動，隻是在班主身旁啃著大餅。
嚴淮和班主互相對視，班主先開口：“今晚才開始表演，你莫過著急了。”
“我不是因為表演才來的。”嚴淮朝班主微笑，“隻是剛來十裡街不太識路，一不小心迷路到這兒了。”
嚴淮麵不改色的撒謊，班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