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似乎被認出身份,開始扭曲了自己的身體,好像就要膨脹開來,發出了嗚鳴的聲音。
在它周身的戾氣在月色下很明顯的看見這些“霧”是暗紅色的,嚴淮很危險,隻有他離厲鬼最近了。
明明知道戾氣已經侵蝕他了,戾氣的危險性他是知道,卻像不要命了一樣去靠近,這個人是瘋子嗎?對自己命毫不在乎的嗎?
嚴淮就這麼站著,看厲鬼扭曲咆哮,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那眼中的興奮溢出。
“嚴淮……”林渝行有些控製不住去擔心,他很害怕,害怕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白發男人就站在那兒,戾氣已經沒過了他的腳,他還是沒有動。
“林渝行,你說過的不乾涉,不可以插手。”
嚴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有一抹血色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林渝行的視野裡,嚴淮的嘴角溢出了鮮血正往外冒,隨後鼻子也開始流血,順著鼻子往下滑落。
血珠垂在下巴邊緣,血珠滴落的聲音在林渝行的耳朵裡像一個沉重的警鐘,一聲聲回蕩,壓著他的心臟喘不上氣來。
林渝行暗自咬著牙,雙手也同時緊握成拳,他直接召喚觸手從影子處伸出,觸手纏著嚴淮的手,將他拉到身邊。
嚴淮任血流著,沒有去在意自己,他看向林渝行,“你要乾什麼?”
林渝行冷著一張臉,語調起伏很大,“燒死它。”
隨後一道火牆升起,圍住了厲鬼,火勢熊熊燃燒著,它被困在火圈中,可那戾氣並不會受困,林渝行見狀臉上的表情更黑了,火焰越來越燙。
嚴淮捂著臉,“燒不死的,就算你比它強了很多,你燒的死嗎?沒用的,我都講了不要插手,而且我隻是流了一點點血,不痛……”
“——可我見不得你流血!”林渝行急的轉頭抓住了嚴淮的雙肩,為了識破戾氣源頭的真麵目,以身犯險,真是瘋了!
嚴淮被他突然的一下,怔住了身子,近距離看著林渝行,發現他的眼尾泛紅了,幾乎都是為他而著急。
“它出來了!你倆避開一點啊!”祁月指著麵無表情的厲鬼穿過了火牆。
它的目光投向了林渝行身側的嚴淮,這三個人類的身上隻有他被戾氣所影響,厲鬼露出了鎖定獵物的眼神,拖著身上的戾氣朝著他走來。
林渝行再次抬手喚出一道火牆,隔開距離阻擋著它,不信它還能過來。
厲鬼停住了,它抬頭望著高高的火牆,這次它沒有衝出來,而是化為一開始那副受害人的形象,它皺著眉頭一臉無辜。
它故意變成這模樣,為了觸發他們的心軟,試圖讓他們放下對它的警惕,可惜並沒有。
這周圍的戾氣是藏不住的,它一直都是危險的。
火牆攔不住戾氣,隻能把源頭弄死才行了。
嚴淮一邊思考,一邊看著自己技能麵板中的幾張撲克牌喃喃自語著:“燒不死,燒不死……?”
他看了一眼那張牌麵是天使的撲克牌,伸手拿起看了一眼,再掃了一圈周邊的戾氣,“那就劈死吧,還沒試過小天使的技能呢。”
在觀眾席的千愛被提了一嘴:“?”
一旁的牧十六幸災樂禍著,千愛冷臉踢了一腳牧十六的小腿,順便給他了一個鬼臉,“好意思笑麼?我都沒嘲笑你,就你那破刀嚴淮用的最順手了,可惜是個複製品~”
隨即,千愛的神色變得嚴肅,盯著大屏幕上的嚴淮,在她的眼中,嚴淮身上的血最顯眼。
江燕對嚴淮講的那句話,她記下了。
【我聞到了你身上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琳娜出場的那一刻,千愛早就有些不安了。
之前那個副本裡,隻有千愛和嚴淮親眼見過琳娜,直播放出來的時候,視角隻能切到其他人身上,無法知道嚴淮和琳娜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隱隱約約的不安感,讓千愛的心臟變的有些沉重。
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安排在棋盤上,屬於他的那一頁正在被筆寫下了一串故事,順著最壞的局麵走去。
回到副本裡,嚴淮捏著那張牌,手臂用力地一揮,將卡牌往厲鬼頭頂上一丟。
刹那間,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重重的劈了下來,那道閃電偏離了方向,劈在了火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