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十六在奶奶肩上哭了好一會兒,情緒也慢慢平複下來,哭紅的眼睛有些紅腫。
看見摯友的死去,無法挽回,救不回來讓他很無助,無論怎樣,都很害怕死彆,一個人一旦死去就再也見不到了。
牧十六在自己房間待了許久,牧奶奶不打擾他,隻是給他了紙巾擦擦眼淚便離開了房間,牧十六這個狀態需要靜一靜。
牧奶奶離開了他的房間後,準備去做點好吃的給牧十六,剛找好食材,聽見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
在廚房就看見牧十六準備出門的背影,他回頭,望著牧奶奶:“奶奶,我出去一趟,回來的不會很早。”
牧奶奶放下手上的食材,應道:“好,小六要早點回來啊。”
說罷,牧十六推開大門走出了家門。
青年看著澈藍的天空,太陽很刺眼不禁地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擋住了太陽,那一縷陽光透過手縫,照在那雙早已泛紅的眼尾,淚痕也乾了。
牧十六放下了手,微微低頭,朝著那大馬路走去。
他住在爺爺奶奶家裡,家就在馬路邊,是一棟老式樓房,牆上長了青苔,水泥也發了黴,一樓樓道前還有一個鳥窩,地上免不了有白白的東西。
牧十六一下樓,轉個彎就在馬路前,這兒的車並不是很多,偶爾路過兩三輛。
他看著那一條條的斑馬線,眉頭一皺,似乎回憶起不好的事,越是不想去回憶,他越是不相信。
一開始的腳步很慢,他越走越急了,甚至耳邊有一個聲音,直接讓他止步,怔在原地。
“牧十六,你彆跑的太快,我要追不上你了!”這是女聲,讓牧十六很熟悉的聲音,他很久沒聽見了。
牧十六回頭一看,那位少女歪頭衝他微笑。
“你愣著乾嘛呢?是不是很意外我怎麼追上你的?”
“浮晚情?”牧十六看著她,有些恍惚。
浮晚情嗯了一聲,牧十六看著她,剛恢複的眼尾又泛紅了,似乎是激動,一瞬間有很多話堵在嘴裡,吐出來的卻是一句:“你怎麼又穿這套衣服啊?”
浮晚情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裡麵穿著米色針織衫,外搭一件淺棕色的外套,褲子是灰藍色的休閒褲,鞋子是一雙白色的休閒鞋。她紮了丸子頭,這身衣服也沒問題啊,和現在天氣很搭呢。
陽光照在她身上,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亮亮的。
“怎麼了?我愛穿,多好看啊。”
牧十六靜靜地看著她,浮晚情也看著他,微笑的少女忽然收起笑容,牧十六愣了愣。
浮晚情緩緩地朝著他走近了兩步,氣氛瞅間凝固,“牧十六,有人在呼救,要去幫忙嗎?”
片刻,牧十六聽見了哭泣聲,好像在馬路對麵的胡同裡,他尋著聲音看去,果然看見了一個人被拖到裡麵。
再轉頭看向浮晚情的時候,她早已不在身邊,然而對麵的人似乎喊的很大聲,這附近,隻有他了。
“救救我……”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
那聲音在嘗試求救,她的身體也在嘗試從這些人的手裡掙脫,她在求救的同時,身體的本能反應也在自我保護。
那幾個高大的男人在圍堵著她,弱小的少女含著淚光,臉上卻露凶狠的表情,害怕、勇敢,嘗試自己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