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黑暗,忽然的光明投下,刺眼的燈光忍不住讓人閉眼回避,待眼睛逐漸適應後,重新抬起頭一看——
比下麵一層乾淨了許多,牆麵似乎很光滑,用鐵皮製作而成的空間,這裡比剛才在麵明亮,會是離開的出口嗎?
千愛在周圍掃視了一圈,仔細觀察過後,這一條路太長,看不見儘頭。
如此乾淨的地方,這空氣中卻帶有血腥氣,千愛微微皺眉,起初這味道很淡,並不明顯,一股清香過後血腥味才浮現,每一步往前,這股味道也越來越濃。
直到取珠人帶著他們在一處地方停下,這一片都是長廊,看不見一扇門,當他們停下時,老板鬆開了千愛的手走到一麵牆前。
男人微微昂頭,那麵牆傳來一聲“滴”的聲響,而後牆麵出現細小的縫隙,一扇門被打開,老板後退示意取珠將選中的四人拉入房間裡。
千愛等人被拉入房間裡,除了老板,那三位取珠人留下,其中一個提著滿滿一桶珍珠先走入房間去向裡麵的某處。
千愛最後一個進來的,她回頭看著那扇門被合上,那窄小的縫隙之中她看見老板那雙冷漠的眼睛,黑眸像無底洞一樣吸走了光,隻剩下黑,雙眼似乎微微彎起,帶著笑容,最後門徹底關上,最後一眼也停留在這。
“嘔……!!”
千愛忽然乾嘔起來,刺鼻的惡臭味湧入鼻腔,她轉頭時無意間瞟見腐爛的屍塊,才導致嘔吐。
早已腐爛的屍肉露出了白骨,血絲纏在白骨上,蠕動的白色蟲子爬上屍塊,密密麻麻的一片給到了視覺上的衝擊。
這隻是角落裡的一處,而在他們麵前的才真的主菜。
流水線的工廠,機器運行的聲音在嗡嗡響,那傳送帶放的卻是一個個剛出生的嬰兒,工作人員各自穿上了黑色的工作服,戴著口罩以及塑膠手套,他們處理著傳送帶的嬰兒,分工很明確。
路過另一個區域的傳送帶時,能看見他們把這些嬰兒分好與壞,完好嬰兒亮了綠燈進入下一個區域的傳送帶,然而不是很完好的嬰兒是畸形的,一出生便自帶毛病,有疾病的嬰兒亮了紅燈丟入了一個大桶裡。
活生生的嬰兒被當成一個物品對待,沒輕沒重的隨手丟棄,畸形、天生殘疾的孩子不容易存活,他們也沒打算讓他們活著。
這時,一陣痛苦的長嗷響遍了整個工作區域,不隻一個人的聲音,那哭泣般的喊叫聲傳入了剛進來的千愛耳朵裡,不隻她一個人聽見了。
小娟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她咬著下唇沒意識到咬出血來,身體在顫抖,頭也低著看著地麵,她對這裡的恐懼表現的很明顯。
那些喊叫聲很明顯是人在叫,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千愛一直在打量著周圍,觀察著這裡,腦海裡已經在想辦法離開這裡。
傅唯琴也注意到了傳送帶上的人,她摟著劉梓的胳膊,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問道:“梓姐……那些嬰兒是活的嗎?”
劉梓低嘖了一聲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怎麼知道?”
“這些嬰兒還會哭,是玩具嗎?”
再看一眼,嬰兒很鮮活,它們哭聲表示自己不是什麼玩具,而是活生生的人。
巨大的流水線工廠,這裡並不是有多安全的地方,他們冷漠處理的嬰兒仿佛一個待出售的商品,正精心挑選、打包著。
嬰兒又是從哪裡來的?那些畸形的嬰兒會被送到哪裡去?
“愣著乾什麼,走快點!”取珠人用腳踹了一腳千愛。
千愛的後背被踹了一腳,她被迫向前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形後她不再去觀察流水線上的一切,隻能乖乖地向前走去。
女孩的手悄悄地攥緊,低著頭微微抬眼,那張天真無害的麵孔裡浮現不易察覺的煩躁。
千愛用手指摸著銀色的遊戲手環,那雙眼睛裡有了一絲殺意,最後被理智覆蓋。她確實想衝動一點,直接暴力離開,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選擇冷靜一點。
這時,帶頭的人停下,四人被帶入一個地方,痛苦的喊叫聲更大,女孩們怔在了原地,看著眼前的畫麵——
數個女人被控製在一個又一個的平板上,放在平板邊上的水桶裡躺著一顆顆珍珠,四肢被束縛,用力掙紮也隻得到肉體的紅痕。
千愛看向距離最近的女人,烏黑的長發淩亂不堪,此時的她滿頭大汗,緊咬著牙關,汗水讓一大片頭發貼在臉上,她奮力掙紮著,隻為了逃脫,四肢被繩子綁住,多次的掙紮,手腕上出現了紅痕。
這時,在她旁邊整理工具的取珠人停止了動作,拿起一個鋒利的手術刀,女人的肚子被切開,露出裡麵血淋淋的珍珠,好幾顆珍珠黏在一塊兒變成一大塊,血絲纏繞在白色的珍珠上,間隙裡還有鮮活的肉在跳動。
因為肚子被切開,女人痛苦的啼叫聲不停。
其他被困在平板上的人也逃不過,他們身邊都被分配了取珠人,重現剛才場景。
濃厚的血腥味在周邊蔓延,刺激著鼻腔,親眼目睹到這畫麵,忍不住去嘔吐,千愛捂著肚子與嘴,可她忍不住去犯惡心。
躺在平板上的不隻是成年的女人,還有更年輕的,被帶入這裡的結局是和她們一樣嗎?被活生生割開肚子,取出裡麵的珍珠。
那些女人是人類嗎?為什麼肚子裡會有珍珠?
抬眼看向前方,那前麵還有未到達的地方,千愛調整好自己,強忍著衝擊看著前麵,她走近了小娟,伸手抓住她的衣袖,低聲問道:“小娟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小娟並沒有很快的去回應千愛,她發愣了很久才回答:“你應該是要去下一個區域,我大概是要被留在這裡。”
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很害怕。
千愛鬆開了手,果然,前麵還有一個區域。
“喂,這三個留這兒,這個小孩需要帶到裡麵。”
“知道了,我們處理完這一批,再輪到她們。”
說完,千愛被取珠人抓住了胳膊,拉著她穿過兩側平台的中間,走完這條路,那扇灰色的門被打開,她被推入房間裡,裡麵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的門被關上,一聲“哢嚓”被上了鎖。
千愛站在裡麵,耳邊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
“又是誰……?那些混蛋又送人過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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