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柱上的鎖靈紋如活物般啃噬著狼王之王的後腿,暗青色的符文泛著冷光,每一絲紋路都在抽取著狼王的生命力。
狼王喉間發出沉悶的嗚咽,龐大的身軀重重壓在地麵,卻仍倔強地昂著頭,將吳凡天和錢少護在身後。
"師父。。。。。。"錢少的聲音越來越弱,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綻開,像極了被揉碎的紅梅。
他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睫毛上凝著血珠,望著吳凡天的眼睛卻亮得驚人,"我好像。。。聽見我娘在喊我小名。"
吳凡天的手微微發顫。
他記得錢少剛入門時,那小子仗著錢家小少爺的身份,總把"我爹說了"掛在嘴邊,如今卻連喊疼都帶著哭腔。
他反手握住錢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血汙傳遞過去:"你娘要是知道你為了救我拚命,得拿擀麵杖敲你屁股。"
話音未落,整方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那道籠罩眾人的能量屏障泛起刺目的紫芒,先前眾人聯手轟出的拳勁竟如泥牛入海,此刻竟順著屏障紋路倒卷回來!
吳凡天瞳孔驟縮,下意識將錢少護在懷裡,卻還是被那股反震之力撞得撞在青銅柱上。
肋骨傳來斷裂般的劇痛,他咳出一口血沫,卻見狼王之王被掀飛十餘丈,撞碎了三根青銅柱;神秘老者踉蹌兩步,腰間的玉牌裂開蛛網狀紋路;連懸浮在血潭上的核心都在震顫,血光中隱隱透出黑紋。
"時空牢籠的收縮速度又加快了!"神秘老者抹了把嘴角的血,枯瘦的手指指向遠處。
原本緩慢閉合的空間邊緣此刻如被無形巨手撕扯,暗紫色的亂流翻湧,每道亂流都能輕易撕碎一階武者的軀體。
更恐怖的是,石門上的裂痕已蔓延至半人高,隱約能聽見門後傳來鐵鏈崩斷的脆響。
吳凡天背靠著青銅柱緩緩站起。
他能清晰感覺到,這方空間的規則正在崩塌,重力忽輕忽重,空氣裡漂浮著細碎的時空碎片,像無數把旋轉的小刀。
錢少的血滴落在地上,竟沒有滲入青石板,而是凝成血珠飄向核心,被那血光吞噬。
"不能再硬拚了。"吳凡天擦去嘴角的血,目光掃過眾人。
狼王之王正用舌頭舔舐後腿的鎖靈紋,每舔一下,符文就黯淡一分;神秘老者閉目調息,指尖掐著玄奧法訣;錢少的呼吸越來越弱,可攥著他衣角的手仍不肯鬆開。
他想起方才能量屏障的反震,眾人攻擊越集中,反震越強,仿佛屏障在吸收他們的力量。
"前輩,這屏障的能量循環可有規律?"吳凡天突然開口。
神秘老者睜開眼,我師父曾說過,上古封印最忌憚的便是"勢",萬劍齊發不如單點破陣。"
吳凡天的指尖在掌心劃出三道淺痕,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他看向錢少:"小少,還能打嗎?"
錢少勉強扯出個笑:"師父。。。我要是說不能,你是不是要把我塞進空間戒指裡當累贅?"
"算你聰明。"吳凡天蹲下身,將錢少扶到狼王背上。
狼王立刻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低低的轟鳴,仿佛在說"交給我"。
他又轉向神秘老者:"前輩用空間法則牽製,我需要三息的破綻。"
"三息?"神秘老者挑眉,"夠嗎?"
"不夠就創造夠。"吳凡天解下腰間的玉牌,那是修仙一脈的信物,此刻正發出清鳴。
神器中的神秘靈魂感應到他的意誌,玉牌表麵浮起金色符文,"老夥計,該你出場了。"
戰鬥在刹那間爆發。
狼王之王仰天長嘯,周身騰起青色狼焰。
它拖著被鎖靈紋啃噬的後腿,卻仍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屏障東側,鋼爪劃過之處,屏障泛起層層漣漪。
錢少咬著牙從狼背上躍下,手中的玄鐵劍灌注了全身真氣,竟在劍刃上凝出半尺長的青色劍芒,那是他第一次勉強觸碰到"氣勁外放"的門檻。
"師父說過,打架要像野狗搶骨頭,專挑軟的咬!"錢少大喝一聲,劍刃狠狠劈在屏障西側。
他的動作雖生澀,卻帶著股不要命的狠勁,劍尖刺破屏障的瞬間,血珠從他虎口迸出,濺在劍身上,倒像是給劍芒淬了血。
屏障果然被激怒了。
紫芒瘋狂湧動,東側凝聚出一道能量巨掌拍向狼王,西側則射出萬道銀針般的光刃刺向錢少。
吳凡天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屏障的反擊被分散,中間的薄弱點便如黑夜中的螢火般清晰。
"前輩!"他大喝一聲。
神秘老者的身影突然虛化,再出現時已站在吳凡天身側。
他抬手畫出一道銀色光弧,那是空間法則的軌跡,竟將屏障中間的能量流動生生截斷了半息。
吳凡天抓住這半息的空隙,玉牌中的神秘靈魂徹底蘇醒,金色符文如活物般鑽入他的經脈。
他感覺自己的五感突然變得無比清晰,能聽見錢少的心跳如擂鼓,能看見狼王爪下每粒石子的軌跡,能感知到屏障薄弱點處能量流動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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