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後羿的情況更糟，身上的光芒幾乎熄滅，金色的神鎧也多處破損，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金色的神血。神格的缺失，讓他在這種空間亂流中受到的衝擊遠大於後羿。
阿波羅掙紮著穩住身形，看到不遠處的後羿，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怨毒，但隨即被更深的驚懼和茫然所取代。
“這是……什麼鬼地方？”他沙啞地問道。
就在這時，那道冰冷宏大的聲音再次在他們意識中響起，但這一次，聲音的來源似乎就是這片混亂空間本身，又或者說，是之前那枚菱形晶體的意誌延伸到了此處：
“此處為‘時空亂流監禁區’。”
“因爾等違規行為，導致預設戰場崩毀，擾亂‘萬神競技’秩序。”
“懲罰：囚禁於此，直至亂流平息，或由外力介入。”
後羿目光一凝，冷靜地開口，他的聲音直接通過神念傳遞：“閣下可是‘萬神競技’的掌控者？我等如何才能離開此地？”
那聲音毫無波瀾地回應：“吾乃‘競技場秩序維護序列’。離開條件有二：其一，等待此區域時空亂流自行消弭，預計耗時三千七百標準宇宙年。其二，合力梳理並鎮壓此地核心紊亂節點，可大幅縮短囚禁時間。”
三千七百年？！
阿波羅聽到這個數字，險些再次吐血。彆說三千七百年，就算三百年，沒有神格的他，恐怕神魂都會在這鬼地方被磨滅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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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羿眉頭也皺了起來，第一個條件等於不可能。
“核心紊亂節點在何處？又該如何梳理鎮壓？”後羿追問。
“節點位於亂流中心，坐標已發送。梳理方式……需兩位以自身神力權柄，協同引導並中和狂暴能量，直至其恢複穩定。”
聲音說完，一道微弱的光點分彆射入後羿與阿波羅的眉心，化作一幅簡易的星圖，標記出了一個閃爍不定的紅點——核心紊亂節點。
阿波羅接收到信息，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合力？與這個東方射手合力？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更重要的是，一旦合力，就意味著彼此的神力會近距離接觸，甚至交融。他一個失去神格的神，和一個神格完整的神……這不等於把自己的虛實都暴露給對方，甚至可能被對方趁機掠奪殘存的神性本源嗎？
後羿同樣心思電轉。
與阿波羅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眼下的局麵，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那“秩序維護序列”的聲音冰冷無情，不像是能通融的樣子。
“東方射手，”阿波羅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看來我們暫時被困在一起了。你想死在這裡，還是想辦法出去？”
後羿平靜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阿波羅咬牙道：“要平息這鬼地方的亂流，看來隻能合作。但我警告你，彆想耍什麼花樣！我的神格雖然不完整，但也不是任你拿捏的！”
後羿心中冷笑，阿波羅顯然是色厲內荏。但他也沒有點破，隻是淡淡道：“彼此彼此。想要出去，就暫時放下恩怨。否則，大家一起被困死在此地，對誰都沒有好處。”
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緊張，但一種微妙的、被迫形成的“共識”已然產生。
他們都清楚，在這片危機四伏的時空亂流中，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活下去，以及如何離開。
至於彼此間的仇怨與神格的爭奪……或許，隻能暫時延後了。
或者說，這片時空亂流，本身就可能成為他們新的、更加凶險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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