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春的話語猶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刀,直直地刺向李永芳的要害,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鄙夷與唾棄。
“我勸你速速迷途知返,反正歸明,向天下人謝罪。如此,或許還能稍稍減輕你的罪孽。否則,你必將永遠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世世代代遭人唾棄!”
城寨上的礦徒們紛紛向下麵吐痰,鄙視這個賣主求榮的叛徒。
城下的李永芳,原本得意洋洋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先是一陣通紅,恰似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
緊接著由紫紅轉為鐵青,仿佛吞下了幾隻蒼蠅般惡心,他知道自己投降女真人會被罵,可是聽著這麼惡毒的咒罵,他還是無地自容。
他牙關緊咬,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雙眼之中閃爍著凶狠殘暴的光芒,如同饑餓的惡狼。
李永芳緊緊握著手中的馬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住口!”他咆哮道,“你隻不過一個小小生員,又懂什麼?不過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竟敢如此羞辱我!既然給你們留一條生路你們不走,非要去下地獄,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他猛地拔出腰間腰刀,直指城門,聲嘶力竭地狂吼道:“攻城!一個活口都不留!”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戰鼓如雷,喊殺聲震天,一場殘酷血腥的戰鬥就此轟然拉開帷幕。
軍隊如潮水般湧向東山礦徒的營寨,遠處弓箭兵站成密密麻麻的的一片,梆子聲響起,箭矢如同飛蝗一般鋪天蓋地飛向營寨。
“防箭呀!”李光春大喊一聲,舉起盾牌將哥哥李遇春身體拉低,用盾牌遮住。城寨上的礦徒百姓有盾牌的紛紛舉起盾牌,沒有盾牌的用木板草垛等物品將自己的身體遮擋起來。
咄咄的箭矢紮上盾牌的聲音,打擊的盾牌不停地顫抖,也有沒有擋住的部位被箭矢射中,冒起朵朵血花,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
城下,漢軍的步兵,抬著簡陋的雲梯,高舉著盾牌,呐喊著,潮水一般衝向東山的營寨,仿佛要將整個大營吞噬。
李遇春站在城牆上,鎮定自若地指揮著:“兄弟們,這些無恥的叛賊,無父無母,不要祖宗!人人得而誅之,彆看他們來勢洶洶,隻不過是驢糞蛋子表麵光,不要害怕,殺光他們!”
城寨上的礦工和百姓都是見過血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少參加戰鬥,他們對女真人,還有投降女真人的漢軍痛恨入骨,都有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
受了傷的下去找人包紮,沒有受傷的,舉起刀劍盾牌準備迎接戰鬥。
因為東山礦徒缺少弓箭,即便是有也是用獸骨磨製的骨箭,打打獵物還行,對於披甲的士兵,就像撓癢癢一般。
漢軍很快就衝到了寨門之下,他們巨木狠狠地撞擊著營寨的城門。
每一次撞擊,都讓城門發出沉悶的巨響,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寨牆上的礦工們則用石塊、箭矢,瘋狂地拋射,向下傾瀉著怒火。
一塊巨石從寨牆上滾落,砸中了一名漢軍士兵的頭顱,頓時血花飛濺,腦漿子都砸了出來,紅的,白的交織在一起,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放箭!”李永芳大聲喊道。頓時,無數支利箭如雨點般射向城頭,正在攻擊的礦工百姓,紛紛被射中,摔下城頭。
礦工們紛紛舉起盾牌抵擋,攻勢瞬間受阻,漢軍的雲梯已經搭上了寨牆,士兵紛紛舉著盾牌,嘴裡叼著腰刀,開始向上攀爬。
“推到雲梯!快!用撐杆推到雲梯!”李光春一邊用寶劍撥打著箭矢,一邊指揮礦工們戰鬥。
幾個礦工抬著撐杆,盯住雲梯的頭,“一二三!”在號子聲中,雲梯被掀翻,上麵蟻附而上的漢軍都隨著雲梯摔了下去,還將城寨下麵的士兵砸到一片。
李光春手持長槍,站在最危險的地方。一支利箭向他射來,他側身一閃,輕鬆躲過。
“兄弟們,跟他們拚了!”他大喊一聲,從寨牆上挑下一個裝滿熱油的大桶。熱油灑在攻城的漢軍士兵身上,他們發出痛苦的慘叫,在地上翻滾著。
一架架雲梯靠在城牆上,漢軍士兵們沿著雲梯向上攀爬。礦工們則用長槍、石塊,奮力阻止他們。
一名漢軍士兵爬上城頭剛一露頭,一名礦工眼疾手快,用長槍直接捅在他的麵門,他躲無可躲,直接摔了下去。
但後麵的漢軍士兵依然源源不斷地湧上來,雙方在城牆上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
“殺!”“殺!”喊殺聲震耳欲聾,鮮血染紅了城牆。一名礦工被漢軍士兵砍倒,他在倒下的瞬間,拉著對方一起跳下了城牆。
另一名礦工則揮舞著大刀,連續砍倒了幾名敵人,但敵人越來越多,他漸漸力不從心,身上也多處受傷,可是他依然咬牙堅持著,因為身後就是親人,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這些投降女真人的漢人,已經心裡變態,他們會比女真人更殘暴。
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漢軍軍隊雖然人多勢眾,但礦工們的頑強抵抗讓他們寸步難行。
李遇春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心中悲痛萬分。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退縮。他揮舞著長刀,如猛虎般衝入敵群。“殺!”他怒吼著,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砍倒了一名又一名敵人。
李永芳在遠處看著這場戰鬥,心中又急又怒。他沒想到,這些礦工竟然如此頑強。“給我加大攻擊力度!一定要拿下這座大營!”他對著身邊的將領們咆哮道。
在漢軍軍隊的瘋狂攻擊下,礦工大營的城門終於出現了裂縫,城門搖搖欲墜,城寨馬上就要被攻破了。
“城門要破了!”一名礦工驚恐地喊道。
“城門要破了!”城外的漢軍高興地大喊大叫!
李光春聞聽喊聲,立刻帶領著衛隊和幾百礦工兄弟,衝向城門,他們用身體頂住城門,隨著一聲聲猛烈的撞擊,很多礦工都被震的口吐鮮血。
“兄弟們,死也不能鬆開!都死了也不能讓他們進來!我們的父母親人都在裡麵,如果讓他們攻入山寨,我們都會被殺光!為了父母妻兒!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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