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傑低估了紅衣大炮的威力,沒想到這種落後的大炮竟然這麼犀利,幾十門紅衣大炮整齊排列,炮口猙獰地對準明軍防線。
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炮彈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精準地砸向明軍陣地。一時間,土石飛濺,血肉橫飛,南一戰線的明軍被這凶猛的定點打擊,根本構不成堅固防線。
精心修築的陣地工事被砸得七零八落,士兵們的慘叫聲與炮彈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阿敏見到明軍被炮火摧殘,哈哈大笑,這一段時間所受的悶氣都發泄了出來,他催促著炮兵繼續大炮,將這群該死的明軍統統炸死。
在炮火的強大掩護下,女真奴隸大軍如同洶湧的黑色潮水,從四麵八方朝著城牆洶湧撲來。這些奴隸們,個個衣衫襤褸,破舊的衣物裹不住裸露的身體,幾乎無法遮蔽他們瘦骨嶙峋的身軀。
他們的臉上滿是汙垢與疲憊,長期遭受壓迫的生活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但此刻,他們的眼神中卻燃燒著一種被逼迫出來的瘋狂。
為了生存,更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自由幻想,他們隻能聽從驅使,成為這場殘酷戰爭中的炮灰。
隊伍前方有個身形佝僂的奴隸,名叫張三,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名字,就和他這個人一樣丟在人堆裡看不出來。
他那布滿老繭的雙手緊緊扛著雲梯的一端,腳步略顯蹣跚卻又被同伴推搡著跌跌撞撞向前。他的眼神中既有對戰爭的恐懼,又有著一絲渴望。
女真主子告訴他們:隻要能在攻城中活下來,就會被抬旗,就再也不用受苦了,還可以指使其他奴才,到時候討上一房婆娘,再求主子賞幾畝地,就可以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了。
為了這個目標,他就要拿命去拚,抬旗的機會就那麼幾個,不可能所有人都有機會的。
不爭不搶不可能輪到自己,儘管自己餓得眼前發黑,快要暈倒,也要死死抓住雲梯,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會被踩成為一灘肉泥。
在他身旁,還有一個年輕的奴隸小夥,名叫小虎。小虎雖然身形單薄,但此刻卻咬緊牙關抓著雲梯不撒手。
他是家裡的獨子,父母臨死之前抓著他的手說:“我的兒呀!要活下去,不能讓我們家絕了後呀!”
一定要活下去,生一大堆孩子,不能讓自個家絕後!那是支撐他在這殘酷戰場上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他們和其他奴隸一起,都懷有這樣那樣堅持的理由,他們喊著嘶啞的口號,奔向殘酷的戰場,等待他們的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亂世之人,人命賤如草芥,誰又會在乎他們的死活?他們隻能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他們很幸運,沒有被城頭時不時探出的佛郎機炮打中,也沒被火槍打中,他們周圍很多熟悉的人都永遠倒在衝鋒的路上。
誰在乎呢?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們扛著沉重的雲梯,踩過剛剛填平的壕溝,艱難地向著城牆靠近。
每前進一步,都仿佛要耗儘全身的力氣。地麵上滿是泥濘與彈坑,不時有人被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瞬間被無數大腳踩上去,聽不到幾聲慘叫,就變成了肉泥。
女真甲兵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混在奴隸大軍之中。
他們身披精良的鎧甲,大多都是三層鎧甲,這些鎧甲製作精良,每一片甲葉都緊密相連,能夠有效地抵禦敵人的攻擊。
他們手提鋼刀,刀刃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仿佛要擇人而噬。
這些女真甲兵目光冷酷而銳利,他們是百裡挑一的優秀戰士,經曆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戰鬥,培養出精湛的殺人技巧,他們宛如餓狼盯著獵物一般,掃視著城牆上的明軍,時刻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一位名叫烏丹的女真白甲兵,他身材魁梧,力大如牛,身體強壯得猶如一座小山,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更增添了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