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長河入天際,半點紅日墜西山。
一襲紅衣長身而立,冷風拂動發絲,露出那帶著瘋狂與迷茫的雙眸。
恐怖的力量交織在他身軀,使得周身空間不斷崩碎湮滅,時光都無法近其身。
一座浩蕩千裡的宮殿即使相隔百裡也無比龐大,萬歸沉黑色的眼眸微微抬起,嘴角一抹笑容牽起。
邪,魔,瘋,好似沒有一絲生氣的神魔。
呼。
一抹寒風帶起點點好似鐵鏽的味道。
萬歸聳動鼻翼,臉上溢滿愜意。
古山崩塌,長河沉底,千萬生靈無聲無息便是消散於虛無,那巍峨殿堂,此刻宛若一張紙那般,深深鐫刻在大地,與大地平齊。
血液混雜著河水,流向遠方,深紅色染上了離日。
萬歸那無比張狂肆意的笑在這片天地彌漫,消散,獨留下一片猩紅。
“有把握沒?”
乾多揚起小臉,瞥向通天教主。
他回望乾多,壓下了發麻的內心。
“不清楚,但,應該能行。”
霎時間乾多眉頭一挑,眼眸瞬間瞪大了幾分“老家夥,你沒把握你讓我去乾?你有病啊?”
通天教主好似沒有聽見,一個勁的嘟囔著些什麼。
他手中有一抹毫光逐漸明亮,最終華為一個巨大的圓球沉沒於那片死地片刻,隨後又飛回他掌中化為手串上的一顆珠子。
“老夫也沒辦法,至少還是有可能的嘛?上尊大人你如此英明神武,一絲可能在你手上那肯定是無限放大,無限可能,反正,我相信你能行的。”
通天教主向乾多投過去一個肯定的目光,隨即帶著笑念叨道。
乾多臉上五味雜陳,臉色變換之間沉沉歎了口氣好似是做了個什麼巨大決定一般。
忽的,通天教主猛的轉頭,望向某個方位。
“哦?看來暫時不需要我們出手了,有不長眼的親自去招惹那位了。”
乾多也是帶著些驚訝的抬起了頭,瞥了一眼通天教主隨即望向他所望之地。
二人一步踏出,身影消失於這片天地。
那血色慢慢的消退,長河也逐漸變為清澈。
一抹無法言喻的氣息拂過,一切都變得平常,就好似,這裡亙古如此,從未變化過。
某種力量修複了那片地區。
“支線任務一擊殺外來者——一滴盤古精血
支線任務二摧毀不周山——半道完整規則
主線任務成為聖人掌控洪荒——已完成65
當前宿主麵板角色——共工
……”
青年站在大河之上,負手而立,任由裹挾著水汽的風吹得發絲飄揚。
一股無比玄奧的韻味在其身軀流轉不息,強大,可怖,宛若神明般偉岸。
“主線……暫時做不了,不周山倒是不急,西方教眾都還未露頭,一滴盤古精血……嗬,天助我也,有了這滴血,又能讓離聖人距離更進一步!”
男子目露精光,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恐怖的力量使得長河震顫,掀起滔天水氣。
他是共工,也不是共工。
共工抬眸微眯,望向遠方,一抹驚天的偉力在積蓄等待著來人給予其一擊。
他並不在乎來人有多麼強大,因為係統的存在,他相信,係統是淩駕於聖人之上的恐怖造物,自然擁有著無可比擬的力量,必然會守護宿主的安危。
況且,憑借著係統的力量,他自信就算對方是準聖,也能夠將其斬滅於馬下。
大河之上,萬歸閉著眼睛好似在感受這什麼,忽的,他睜開雙眼,望向下遊更遠處。
一步邁出,天地顛倒萬道扭曲。
跨越了空間瞬間來到了共工麵前。
刹那間,這片長河安靜了,就連水流都靜止了下來,時間都被凍結。
共工眉頭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麵前的男子,他——看不透!
心裡的直覺告訴自己,趕緊跑,越遠越好,但心底的欲望卻在不斷的低語,沒有風險哪來回報,係統能發出這個任務,也就代表著不會出事。
共工慢慢抬起了腳,想要向後退出一步。
但,當他一腳踩空跌落在凝固的河麵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瞳孔猛的收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無法破開空間瞬間挪移!
明明能感覺得到,那男子沒有出手,甚至都沒有開口。
僅僅是自身所攜的威勢,便能夠封鎖空間與時間?這不可能!
他頭皮發麻,不敢確定內心的猜想不斷的在心底呼喚著係統。
“你……認識我——麼?”
忽的,萬歸轉過頭,望向了共工。
共工抬頭的刹那剛好對上了那滿是瘋狂與死亡的視線。
瞬間一股無比恐怖的威壓讓他從頭到腳都無比冰冷,額頭冷汗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