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紀元,將會迎來史無前例的大終結,各大紀元的古老存在將會因為歲月的顛覆重現,混亂,已經開始了。”
乾多起身,身上的金色衣袍化為黑白之色,眼眸之中浮起星辰日月,注視著安煬。
“不過,你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反手就把你賣了麼?”安煬疑惑的望著乾多。
乾多微微笑了笑“為何要怕?我了解你,更了解靈族,這個紀元,你靈族的處境不會好到哪去,甚至會更加艱難,而且,那小家夥是你的軟肋,他在,你就不可能反。”
小白安穩的在安煬懷中沉睡著,眉心的金色紋路閃耀,勾勒出一柄虛幻小劍的模樣。
安煬微微笑了笑,帶著些許無奈“純良赤子,你的心機,比誰都要深呐。”
乾多聞言沒有說話,目光閃爍。
“不過,如此之局,我們所作的還有什麼意義呢?”安煬撫摸著小白,望向乾多。
“意義?你知道自己可能會死,難道就不反抗了麼?你知道他,是來自於何處麼?來自於天地,諸天萬界的意誌,是天地對即將到來的大滅而做出的唯一舉措,應劫的靈,難道天地不知道他也會滅絕麼?他很清楚,比誰都清楚,但他還是拚儘一切,創造了無數的巧合,將他送到我們手中,這是為了什麼?因為他也感知到,也許我們的所作所為,將會是破局的關鍵。”乾多望著安煬,手掌輕撫乾澤毛發。
安煬也是視線轉動望著乾澤,目中滿是驚訝與複雜,他何嘗看不出乾澤的不凡,但卻未料到,他是天地的應劫靈。
沒有話語,安煬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便是消失於此地,他不會讓小白知道他的化身一直都在,他要讓小白學會獨立,學會麵對世間。
乾多輕歎了口氣,微微抬首,眼中倒映出一幅已經開始有了些許裂紋的縱橫交錯的圖紋。
青年如風,恣意瀟灑,明燈懸浮,倒映出他那忐忑的一生。
一道光芒構成的恢弘門戶浮現,一步邁入迎麵而來的是蒼茫古老之色,萬族未生,唯有古樸景象。
紅衣青年落下,站在青年身旁“許久未見了。”
“是啊,哭鼻子鳳,你還在,挺好的。”青年微微笑著,側過頭望著祖鳳。
“你——也要走了麼?”祖鳳望著青年身後的燈火,目光複雜。
“本該是要走的,不過,不甘呐,若非遇見了上尊,可能還得晚走些,說不定,還能死你後頭呢。”青年打趣道,話語之中沒有遺憾,滿是瀟灑。
祖鳳點了點頭,頭一次沒有反駁,以往,他們皆是跟在乾多後麵的少年,鬥嘴打架都是常有的事,一轉眼,卻是一個即將死去,一個自墮輪回,沉寂於此。
“看看老朋友?”祖鳳望著青年輕聲道。
“好。”
兩道身影走入輪回,望著那飄揚的戰旗失神,看著那望不到邊際的墳墓無言,站在生死長河之上,與戰旗之靈對視,眼中皆是悲涼。
青年站在長路前,望著祖鳳“不用送了,老友,彆替我傷心,到時候,多殺幾個算我頭上就行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送了。”祖鳳聲音有些低沉,目望著青年身後的燈火逐漸黯淡,望著那身影踏上長路消失。
燧皇幾人似是早已等候多時,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並肩而戰的老友,而此刻,卻是相顧無言,除了幾句簡單的寒暄便再無其他話語。
幾人並肩,走過一個又一個世界,看遍了萬物生靈,一路走到儘頭,站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墳墓前。
“燧老頭,應長蟲,我都還以為你們都死了呢,原來都守在這,害的我到處找。”青年背對著墳墓,看著幾人打趣道。
“也差不多了,我們幾個,幾經生死,幾乎被打碎了本源,隻有留在這裡,才能夠保我等本源不散。”燧皇帶著複雜,望著青年說道。
青年聞言輕笑著,隨即轉身望向那無邊無際的墳墓“兄弟們呐,我來晚了。”
話語落下,那明燈熄滅,青年的身影直接便是化為點點星光消散。
甚至都來不及與眾人道彆一聲,是如此的突然。
燧皇幾人沉默著,伸手撿起那熄滅的燈盞,其上殘留著的溫度好似那青年在朝著眾人招手一般。
燧皇扶手,一株龐大無比的古樹浮現而出,在其上,是億萬盞熄滅的燈盞,隨著清風而搖晃著。
不等燧皇抬手,那燈盞便是自動飄浮而去,掛在枝頭隨著無數燈盞搖晃而晃動。
能夠掛在這裡的,是永遠都無法再複生的存在,他們的本源早已消散,所有存在過的蹤跡都已經被抹去,是沉寂在長河之中最底層的泥沙,永遠都會掛在這裡。
幾人躬身,朝著那巨大古樹彎腰一拜,那是對逝者的尊重,是對青年的惋惜。
一聲歎息,幾人的身影消失,燈盞之上,一個略顯孤單的名號落下,隨著古樹虛幻而消失。
萬物終究會死去,永生也不抵死亡的力量,即便是那曾經映照天地的存在。
乾多目光複雜,看著周身的場景變幻,化為原本的街道,他知道,他已經死了,從此,天地間將不再會存在這麼一個人。
城主府之中,花甲老者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化為碎片,他站起身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悲愴,他知道,曾經那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已然消逝了,從此,那個偶爾與自己談笑,指點自己修行的老前輩,再也不會出現了。
外界的中年聽聞杯子碎裂,迅速跑了進來,滿眼警惕的掃視,最終落在失落的老者身上。
他知道了,放下了握住劍柄的手掌。
隨即他輕聲開口“城主,節哀。”
老者起身,目光複雜的望向天空“那位說過,他若是突然走了,那就代表著,他等的人來了。”
中年聞言瞬時抬手,喚出了記載著人流往來的書卷,目光望著那洛水天地與洛城幾人的行蹤沉默。
“要不要......”
“不必了,我們儘力給他們便利便好了,不必去與他們接觸,那位的故友,不是我們能夠接觸的,這個因果,我們沒能力接。”老者麵色複雜,沉聲說道。
“準備準備,讓我那逆子不要去外麵惹事了,尤其是那幾位,我要為前輩守靈七日,不要來打攪我。”老者說完,便是轉身離去。
中年聞言頷首,隨即從懷中掏出傳訊玉牌,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各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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