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陶令儀麵上閃過幾分不耐。
囉囉唆唆了一個時辰,最後就為了針對她?
用金釵收買張阿荊,讓張阿荊幫著給謝臨舟傳信的事,她跟崔夫人和崔述都說過。
謝臨舟找崔述幫忙時,想必也提過這件事。
他即便不知道,求證總會吧?
先前陸承務指責她太過冒險之時,他就第一個讚同,被蕭直方擋回去後,本以為就該結束了,沒想到他繞了一大圈,還來!
陶令儀不願意再忍下去,擱了手中茶碗,冷笑著質問:“韋推官的意思,是我安排人要挾的張阿荊,或者是我謀害了謝二小姐,又陷害的自己?”
謝臨舟心裡也隱隱閃過幾分失望,他以為崔述的幕僚,應該是與旁人不同的,沒想到依舊這般鉤心鬥角。暗呼一口氣後,他亦跟著說道:“或者,韋推官的意思,是我與陶小姐聯手害死的我三妹?”
“是我的錯,”崔述頭痛開口,“陶小姐、謝二公子且莫氣惱,一切都是誤會。”
聽到韋明遠追溯張阿荊和張家郎先輩時,崔述就在心裡暗道了聲不好。
果然!
多年的牢獄生活,加上這又是他出獄後經辦的第一樁案子,讓他完全忘記了韋明遠囉嗦一事。
是的,就是囉唆。
不辦案子的時候,韋明遠雖脾性古板,行事也一絲不苟,但並不囉唆。
可一到辦案,他的倔脾氣就上來了,彆說案子相關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就連對方每日掉了多少根頭發,他都恨不能查出來。
讓他很是頭痛。
可正是這份讓他頭痛的囉嗦,曾幫他破獲過多起疑難雜案。
但也正是因為有這些成就,讓韋明遠越來越囉唆。
這不,幾年過去了,他還是不改早前的作風,讓他查張阿荊的案子,他倒好,竟查到陶令儀和謝臨舟身上來了。
也怪他。
在跟他們透露陶令儀還活著的事時,隻顧著圖省事,沒料想到其他,就隻提了她從火海死裡逃生的那一段。
捏一捏眉心,看一眼麵色不佳的韋明遠,又看一眼其餘幾個幕僚後,崔述將陶令儀用金釵收買張阿荊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眾人聽完,除韋明遠外,明麵雖不說,心裡倒是對陶令儀又生出了幾分敬佩。
尤其是陸承務,恍惚想起,她先是被栽贓,後又被鄭家、陶氏聯手誣陷,再到遭遇投毒、放火等重重磨難,若是一般的閨閣小姐,恐怕早就死了不知有多少次。
也就是她足夠‘離經叛道’,方才一次次逃生,還利用陶氏不知她還活著的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查得血衣這一證物。
想到先前對她的指責,陸承德的心底不由閃過幾分羞愧,並暗自決定,回頭得找機會向她賠個禮才行。
韋明遠卻並無這般觸動,他其實早猜到了陶令儀收買張阿荊的原因,故意那般問,不過是想得一個確認,卻沒有料到陶令儀氣性那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