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道:“這個惡人我來做!”
紀雪煙苦澀一笑:“有權有勢對某些人來講,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修為高深,或許做一個平常人,對他來講是一件好事。”
這番話看似輕巧,實則要巨大的毅力才能說出來,承受的煎熬很重。
與自己所想一樣,太傅可以活著,但必須廢掉。
如此一來,最難的一點也解決。
張榮華讚同:“一個人身居高位久了,心態潛移默化的改變,明明擁有滔天權勢,還想要更多,自然而然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換了個話題。
“無遮的人進入大夏了嗎?”
“暫時還沒。”紀雪煙搖頭。
“等你這邊消息,一旦決定,他們將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嗯。”張榮華點點頭。
紀雪煙從懷裡取出一件大須彌袋遞了過去,介紹道:“裡麵是稷下學宮剩下的所有傳承,包括兩門無上鎮宮神通《五極浩然煉心法》和《五極至尊神心法》。”
前者是前置神通,唯有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修習後者,強行修煉,隻會適得其反,還會走火入魔。
兩者的前提,必須擁有浩然正氣。
打趣道。
“我這嫁妝重吧,以整個稷下學宮、稷下堂和無遮陪嫁!”
張榮華感動,鄭重的將她抱了過來,讓其騎在自己腿上,力道很大,似乎想融入身體,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紀雪煙也是,玉臂同樣張開,緊緊的抱著情郎。
良久,倆人分開。
張榮華提醒:“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抓住最後機會壯大自身。”
紀雪煙明白這個道理,點頭應下。
站了起來。
張榮華上前一步,幾乎臉貼著臉,笑著說道:“換一種?”
紀雪煙霞飛雙頰,低著螓首,幾乎埋在胸口,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張榮華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刷!
紀雪煙美眸瞪的很大,像是活見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算羞澀再重,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確定?”
“你也知道我看完了萬書殿所有藏書,其中有一本古籍,就有這方麵的詳細介紹,的確可行。”
指著自己的守宮砂,紀雪煙鄭重問道:“會不會影響到它?”
等此事解決就要交給情郎!
張榮華搖頭:“不會。”
握著她的柔荑進了裡麵,右手一揮,布下一座結界,攤牌以後,不用擔心其它,修為也可以放心使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雪煙想起一句話,寧願相信世間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好在斡旋造化夠給力,加上七境大道本源的醫術,休息一會,外在的感覺消失,從外表看不出一點。
抓著張榮華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這才解氣,心滿意足的離開。
擼起衣袖,望著上麵的牙印。
混沌法身稍一運轉,瞬息消失,再次恢複原來的模樣。
張榮華很小心,身上不能留一點印記,不然被楊紅靈看見解釋不清,反之也是一樣,她要是留下印記,也要抹除,不能被紀雪煙看見。
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
紀雪煙這邊,計劃前進一大步,距離成功還得努力,不能操之過急。
望著天色,耽擱到現在,距離天亮不到一個時辰,今日休沐,與請假無關,正常的例休,不然晉國被滅,今兒就得上朝。
取出她交給自己的大須彌袋,裡麵放著許多卷藏書,武技、秘術、功法和神通很多,為了複製它們,看來付出很大心血。
找到五極浩然煉心法和五極至尊神心法,先從前者查看,一目十行,看完記住、領悟其中含義,數十個呼吸過後將它們放下。
兩門鎮宮神通,專門修煉心力,與自己之前猜測一樣,三大學宮的鎮宮神通互補,三者疊加,威力遠遠超過一加二等於三,達到一個超級恐怖的程度。
心力越強,施展前兩者學宮的鎮宮神通,得心應手、堅持時間更長,威力也增加一點,提供充足的續航能力。
對自己而言,最大的價值不是配合兩大學宮的鎮宮神通,心力越強,施展大道閣的時間將會縮短,便能將一身技藝、秘術、神通等,儘快提升到七境大道本源。
繼續查看……!
幾分鐘後。
大須彌袋中的傳承都被看完,與長青學宮比起來,強上一些,但數量沒有他們多,稷下學宮走的是精英路線,寧缺毋濫,能被看上都有獨到之處。
還有紀雪煙曾施展的【劍心通靈】,同時施展兩門不同神通、也可以動用一樣的神通,威力巨大。
老夫子想提升命運學宮的底蘊,創造出類似神通,在自己點撥下,才有三頭六臂問世。
將它們收進五龍禦靈腰帶裡中,起身進了裡間,伊人殘留下來的香味已經被抹除,坐在床榻上,再回憶一遍,五極浩然煉心法浮現出來,幾分鐘後,雙手結印,張榮華開始修煉。
天賦恐怖,底蘊強大,學什麼都快。
不到一個時辰。
五極浩然煉心法已經達到三境爐火純青,浩然正氣堪比副宮主、又修煉造化心法,諸多因素加在一起,才有如此強大的效果。
望著外麵天色,初升的陽光通過窗戶,斜斜照射進來,倒映在地上。
張榮華感歎一句:“這麼快就天亮了嗎?”
繼續修煉。
時間流逝,從三境提升到四境出神入化,用時比較長,就算心力強大,天賦逆天也用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感受到心力提升,與沒修煉五極浩然煉心法之前相比,增加四倍,一境一倍,恢複也更快。
到了此境,可以修煉後置神通——五極至尊神心法,威力更大,遠遠超過前者。
剛準備修煉它,感應中鄭青魚出現在門口,敲響房門:“老爺,慕容安來了。”
張榮華麵露疑惑,他代表鳩玄機,最近京城並無大事,如果有,丁易昨日大婚時就說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吩咐道:“帶他進來。”
停下修煉,從床榻上下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喚來馬寧、馬菁,在她們姐妹伺候下,洗漱更衣,換上一套乾淨的黑衣蠶絲錦服。
望著站在邊上的慕容安,問道:“何事?”
“薑天剛才托人傳話給殿主,請殿主出麵想見您一麵!”
張榮華麵露笑意,帶著戲謔:“薑家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慕容安道:“何止不好過,簡直糟糕透頂。”
詳細將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從他的口中得知,自從薑天進入冥獄開始,外界一直在傳言,再也出不來,隨著時間推遲,每過去一天、謠言越來越重。
前一段時間,的確沒人敢動,薑天的那些仇家、政敵都很老實,怕他官複原職,出來以後報複,按捺住複仇火焰。
凡事總有出頭鳥,這也不例外。
執掌赤天殿多年,薑天仇人很多,有些人雖然被殺,但他們的朋友還在,他在位手握重權,這些人隻能隱藏,不敢表現出一點,如今有人忍不住出手。
第一次針對薑家的產業下手,動手的人很有分寸,點到即止,既不過分、又能達到目地,就算薑天的朋友出麵,也有彆人背鍋,安排的妥妥當當。
等了幾天,薑家除了乾著急,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膽子變肥,再次加大試探力道,除了針對產業,還對薑家的旁係族人、親戚朋友下手,這次就不是一個兩個,一些人沒忍住跟著出手。
沒有權勢保護,單憑薑家現在的力量,拿什麼抵擋?
就算府中有強者也不敢妄動,隻要他們出手,隨時都能按下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真到那時,直接抄家滅族。
混官場的人都是狠人,心不夠狠辣,怕是被吃的連骨頭也不剩下。
薑家的人也看到這一點,繼續忍,強行壓著怒火,下著死命令不許任何人外出,再想辦法自救,奈何薑天的事是夏皇下旨,摸不清陛下真正用意之前,豈會因為一點香火情冒險出手?
等到的是絕望!
到了第三次,暗中觀望的人也坐不住了。
再耽擱下去,薑家就要被他們瓜分,彆說一塊肉、連湯也喝不到,紛紛出手,直接玩狠的,布局讓薑家往裡麵跳,然後一鍋端,全部打進刑部大牢,有消息傳出,命獄卒往死裡麵折磨,男的發配邊疆、女的打入教坊司,習武之人一律廢掉。
一旦命令下達,薑家的人下場可以預見,男的在發配路上“意外”死亡,女的在教坊司要麼被玩死,要麼被活活餓死,薑天也將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鳩玄機做的很好,每天命人將薑家的最新消息告訴他,如何選擇,是薑天自己的事。
若這次他還能袖手旁觀,等薑家的人完蛋,就算投靠過來,張榮華也不會要,一個連自己家人都能拋棄的人,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用!
等夏皇知道,怕是第一時間下旨,命人廢掉薑天修為,再送他上路。
無它,隻有死人才不會報複,就怕他想入歧途,將罪責怪在自己頭上,真那樣的話,讓薑天逃出去,對大夏將是一場災難。
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夏皇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張榮華道:“踏入官場這個漩渦,隻能一條道走到底,退便是萬劫不複!”
慕容安拍著馬屁:“侯爺所言既是,薑天與您一比,說是腦袋被驢踢了都不過份。”
“刑部大牢那邊打過招呼了嗎?”
“殿主命屬下來的時候,便派高啟帶人過去,此刻應該在大廳喝茶,您的命令沒有傳到,不會插手,刑部也不敢在這時下令。”
張榮華點點頭,這次出手對付薑家的人,都是一些小角色,或者說馬前卒,真正的大佬不會自己下場,如此一來,進退有度,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哪怕薑天還有站起來的一天,也查不到他們頭上。
“去冥獄!”
石伯準備好天機車攆,在外人麵前還是和以前一樣。
慕容安沒有進車內,心裡跟明鏡似的,就算自己是副殿主也不夠資格,等到明日侯爺上朝,權勢將達到巔峰,成為大夏掌握實權、站在巔峰的大人物之一!
坐在石伯邊上,在他看來正好,渾然不知道身邊坐著的是天道境至強者。
一會兒。
天機車攆在冥獄外麵停下。
方靖帶人守在這裡,見到車停下,疾步迎了上去,比以前更加獻媚,搶著將小馬紮放在地上,這就是權勢的魅力,大到讓任何人無法拒絕。
慕容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搶自己表現機會,掀開車簾,左手與上麵的車身齊高,輕聲提醒:“侯爺,到了。”
張榮華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出了車中,在他的攙扶下下車,向著裡麵走去。
進了第四層。
鳩玄機守在這裡,獨自喝茶,似乎在等待,起身相迎:“來啦!”
張榮華笑著說道:“讓鳩叔費心了。”
鳩玄機故作不悅:“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還用這麼見外?”
讓他們守在這裡,倆人向著裡麵走去,在一間牢房外麵停下。
鳩玄機取出鑰匙打開門,讓開身體,讓青麟先進去,自己再跟上,主次分的很清楚,並沒有因為張榮華叫一聲“叔”而托大,真那樣的話,這些年也白在官場混了。
與上次見麵時相比。
薑天變了很多,尤其是氣質,之前是空明、無所欲求,現在是淩厲、暗藏驚雷之勢,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形勢逼人妥協,既然決定好投靠,再端著架子隻會適得其反。
迅速起身,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鳩玄機提醒一句:“再錯過這次機會,是什麼後果,想來你應該清楚。”
交代完,轉身離開,將空間讓了出來。
薑天的身上插著封靈金針,整整三十六枚,以他的修為還破不開,除非掌握法則,不然再掙紮也沒用,不用擔心暴起出手。
張榮華沒動,也沒說話。
既然想要收服,就得壓下他的傲骨,這隻是第一步,若放不下,隻能除去,真以為還像第一次時待遇那麼好?
薑天是個聰明人,隻是一直不願意爭,也不願意站隊,想置身事外,靜觀事情發展,心裡苦澀,從眼下這個小舉動來看,上京侯的胃口很大,要的比自己想的還多,但到了這步處境又能如何?
憤怒、生氣無法解決問題。
拉開椅子,明明很乾淨,還以衣袖擦拭一遍:“您請坐!”
張榮華知道他猜到了,對其表現比較滿意,坐在椅子上,薑天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榮華沒喝,捏著茶杯,悠然自得的押著茶水,似乎在等他開口。
單膝著地!
薑天徹底放下尊嚴,心裡發誓,隻要離開這裡,一定要讓欺負薑家的那些人血債血償,再掌握諾大權勢,拚命往上爬:“請您收下屬下!”
張榮華威嚴的聲音響起:“本侯之前給過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有些事錯過一次,待遇就不一樣,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放開心神,讓本侯種下奴印,第二個……!”
說到這裡,氣氛突然變冷,恐怖的殺機從體內綻放。
“罪犯薑天以下犯上,偷襲本侯,想趁機製服要挾逃出冥獄,已被當場格殺!”
眼下這個關鍵時,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若讓他放開心神,讓自己種下奴役的事傳到夏皇耳中,後果很嚴重,以陛下的聰明,肯定有所防備。
殺了他,罪名確鑿,鳩玄機是自己人,知道怎麼選擇,傳到夏皇耳中,也不會受到問責。
薑天也看到自己被殺夏皇的處理結果,沒想到一次猶豫,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苦澀一笑:“您圖謀很大!”
張榮華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侯隻想家人、追隨自己的人,好好活著。”
“屬下願意……臣服!”
張榮華很滿意,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你將來得到的隻會比現在失去的更多!”
薑天除了說是,還能說什麼?老老實實放開心神。
張榮華出手,調動靈魂之力在他的靈魂深處種下奴印。
薑天驚駭,上京侯居然還是魂師,從剛才那一手來看,修為還很高深,但斂氣法門太高明,以自己的眼界都看不出一點。
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用,生死掌握在張榮華手中,想說也說不出來。
“起來吧!”
“是!”薑天站了起來。
張榮華這才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再道:“本侯下午進宮,不出意外,旨意很快就會下達,離開這裡以後,辦好自己的事,去朱雀坊那邊府上候著。”
“屬下明白!”
張榮華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到了大廳。
鳩玄機問道:“如何?”
張榮華笑道:“他們的下場已經注定,除了答應彆無它法。”
再道。
“派人告訴高啟,讓他給刑部傳話,此案疑點重重,重新調查,不要放過一個有嫌疑之人!”
“好!”鳩玄機應下。
出了冥獄,站在門口,望著天色,距離中午也快了,還要去戰天書院一趟。
上了車攆,吩咐一句,讓石伯過去。
許羲柔會做事,聲勢弄的很大,專門搭建一個高台讓自己講話,宣告主次,告訴書院眾人,祭酒淩駕於院長之上,地位超然,有權調動一切,包括她!
順道在這裡用過午膳,臨走時,又交代她一些話,這才向著皇宮趕去。
到了朱雀門。
守將是曹行,急忙迎了上去:“侯爺,陛下讓您來了以後直接過去。”
看這個樣子,似乎猜到自己會來,就算不過來,也會派人去朱雀坊的府邸。
張榮華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事,封賞?還是薑天?
壓下疑惑,到了禦書房自然就知道。
很快在這裡停下。
肖公公推開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入殿中,在禦台三步外停下,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繼續處理奏折,等這份處理好,才將筆遞了過去,魏尚接過,放在硯台上。
麵露笑意,難得打趣一句:“休息了這麼多天,恢複如何?”
張榮華道:“已經調整好,為陛下、為大夏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胡說!你若是死了,朕豈不是損失巨大?”
“那臣留著有用之軀,為國效力!”
夏皇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笑容消失,威嚴、霸道、龍目鋒利,皇者威壓傳出,問道:“薑天怎麼說?”
“已經答應,願意保護臣,有一件事卻比臣的安危更重要。”
“何事?”
“屠龍聯盟!”張榮華嚴肅說道。
“臣這邊得到消息,他們準備出手,想要禍亂大夏,京城還有內應,打算讓薑天暗中調查,將這些人一一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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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