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房門。
蘇文章疾步迎來,徹底進入角色,當成侯爺的人。
望了他一眼,見其麵色嚴肅,張榮華猜到事情嚴重,招呼一聲:“去大殿。”
回到宮殿。
蘇文章關上殿門,以最快的速度將城中發生的事稟告一遍。
聽完。
張榮華看的很遠:“竇建德應該是其他勢力的人,若不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叛變,就算對方許下的好處再大,沒命享用也白搭。”
“大人,這樣一來,兩派豈不是徹底撕破臉?讓幕後之人得償如願?”
張榮華搖頭:“就算沒有此事,當交鋒到激烈時,我們的人還好,不會出現差錯,都能控製自己,但崔閣老那一派不同,無法做到絕對掌控,一些人急眼,難免破壞規矩,早來晚來都一樣。至於幕後黑手,既然出手,就會留下痕跡,既然想跳借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儘。”
“大人高見!”
張榮華吩咐:“本官說,你記。”
“是!”蘇文章恭敬應道。
急忙將紙墨鋪開,拿著筆,耳朵豎的很高。
張榮華道:“六年前萬朝陽在瀛洲為官時,曾爆發“假糧”一案,剛發生就被雷霆手段鎮壓,事後州衙辟謠,子虛烏有,一些人彆有用心,借此想要達到某種目地。”
接著說出一串人名,這些人都是崔閣老那一係。
看完吏部所有官員的檔案,想要雞蛋裡挑刺很簡單,順著這些事一一調查,就算有些人躲過一劫,剩下的人屁股未免乾淨,總會查到什麼。
等他停下。
張榮華問道:“記住了嗎?”
“一字不漏!”蘇文章驚駭,大人在庫房一天,難道為了此事?
如果是,那記憶未免可可怕了。
名單上的人,都是崔閣老那一派中流砥柱,有幾人像萬朝陽一樣身居高位、要麼是下麵的州尹。
真查出什麼,絕對是轟動性,對官場將是巨大的地震。
張榮華吩咐:“派人秘密調查,不要打草驚蛇,有結果立馬向本官回報。”
“是!”蘇文章恭敬的應道。
禦人之道,張榮華玩的出神入化,麵露笑意:“你在侍中位置上乾了幾年?”
“快五年了。”
“資曆夠了。”
點到即止,蘇文章心裡激動,聽出大人話中的意思,隻要辦好了,等他調走以後,自己就能高升,有可能接任其位置,急忙保證。
“下官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去吧!”張榮華揮揮手。
蘇文章告辭離開。
喝完杯中茶水。
張榮華起身,向著宮外走去。
到了朱雀門。
丁易和霍景雲守在這裡多時,見哥(侯爺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張榮華心裡明悟,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霍家怕是做出選擇,招呼一聲:“車上說!”
帶著他們進了車攆。
張榮華吩咐一句:“去白府。”
李道然他們去的及時,趕在萬朝陽的命令下達之前抵達,將白俊逸等人撈了出來,但傷的很重,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如今在那邊醫治。
石伯趕車,張元嘯布下一座結界將車內護著,不讓外人偷聽。
車中。
霍景雲這次過來,代表整個霍家,霍守國身份特殊,不適合出麵,霍守城父子也是,唯有他,不是官場的人,身份自由,正好處理一些棘手之事,眼下就是。
霍家已經和丁家聯姻,丁易是張榮華的人,絕對忠心,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人。
中午張榮華的人造勢,宣揚裴才華功績,沒有通知他們,霍守國此刻還未前往軍中,得知以後,急忙找來霍守城商量,得出一個結論,霍家被排除在外。
放在以前就算了,以霍家的權勢,誰也奈何不了,但最近發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夏皇身體也更差,接下來的皇權鬥爭中,各派交鋒更加犀利。
以霍景秀一人在朝堂上的力量,不過是一杯水,隨便一個浪花撲打過來,在軍方勢力無法動用的情況下,瞬息被摧毀,對方順著這條線殃及霍家,根本躲不過去。
正好丁易也在,帶著霍玲回門,急忙喚他過來。
三人密談。
丁易將醜話說在前麵,可以告訴他們,前提得答應,若聽了以後搖擺不定、或者拒絕,與其撕破臉,弄的大家都不愉快不如不說。
簡短的一句話,釋放出來的信號很大。
到了這一步,霍家沒得選擇,隻能跟到底,倆人當即答應。
丁易將一號計劃說了一遍。
霍守國兄弟久久無法回過神,丁易也沒催,耐心等待,不懂的地方明白,難怪他們會被排除在外,但凡沒有加入這個計劃的人,基本上算是被拋棄,以後派係得到的好處,也沒有他們的份,就算被彆人收拾,也無人出頭。
震撼、不敢置信。
真的沒想到,夏侯會走到這一步。
原因是什麼,丁易坦言直說,自己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哥既然這樣做,一定有其道理,便有了這一幕,派霍景雲過來當麵表態。
“青麟你不厚道,我們現在算是一家人,這麼重大的事,居然不提前告知!”
張榮華麵露歉意,拿著茶壺倒了三杯茶:“以茶代酒,賠不是!”
霍景雲笑道:“這才對嘛。”
一飲而儘。
張榮華道:“回去告訴霍叔他們,安心等待。”
“好!”霍景雲應下。
再問。
“裴叔的事要我們幫忙?”
張榮華搖頭:“都已經準備好,耐心看。”
得到保證,霍景雲提著的心算是落下。
讓張元嘯收起結界。
霍景雲和丁易下車,霍守國他們還在等著。
天機車攆繼續前進,向著白府趕去。
到了這邊。
鐵常林在,知道侯爺會來,特意在這裡等待。
張榮華臉色很冷,一言不發進了臥室。
床榻上。
白俊逸已經被醫師治療過,渾身纏繞著紗布,血液不再流出,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呼吸羸弱,還在昏迷中。
站在床邊。
張榮華目光穿透紗布,落在他的身體上,傷口觸目驚心,皮鞭、烙鐵等留下,往死裡麵弄,彆說是一個老人,就算是青年也不一定堅持得住,撐到現在完全是個奇跡。
寒意散發,影響到溫度,跟著一同下降。
問道:“他們也是一樣?”
鐵常林道:“都一樣,剛關進刑部大牢,竇建德親自審問,往死裡麵折磨。”
張榮華吩咐:“準備記。”
白俊逸的孫子白懷玉,急忙命管家取來筆墨。
張榮華說出一副藥方,一共二十一株,都是普通藥材,再道:“命人去抓藥,一日三次,七日之內可康複。”
“是!”白懷玉應道。
將藥方交給管家,讓他立馬去辦。
張榮華問道:“竇建德人呢?”
鐵常林接過話:“李道然他們準備抓人時,萬朝陽的人趕到,緊跟著崔閣老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也到了,雙方僵持,誰也無法將人帶走。”
稍微一想。
張榮華眼神綻放出兩道寒芒:“刑部侍中馬良、都察院韓正剛、大理寺任一騰?”
“韓正剛下午時生病,請了病假,正在家中休養,彆人出麵。”
張榮華點點頭,此人是何文宣同鄉,自己在都察院任職時,儘心儘力、將交代的事情做的很好,有一點香火情。
兩派交鋒,選擇互不幫忙。
無論彆人怎麼看、又如何指責,至少他問心無愧!
張榮華再問:“罪證拿到了嗎?”
鐵常林搖頭:“還在調查。”
一名衙役急匆匆從外麵進來,額頭滿是大汗,製服也濕透了,顧不得擦拭,快速稟告:“啟稟侯爺,萬朝陽帶人過去了,想要將竇建德強行帶走。”
張榮華麵露冷笑,從二品大員下場了嗎?這場交鋒越來越有趣了,冷冷說道:“隨本侯過去!”
交代一句,等白俊逸他們醒來,讓白懷玉轉告他們,安心養傷,剩下的事不用他們操心。
出了白府,向著刑部大牢趕去。
……
諾大的大廳,此刻顯得非常擁擠,站滿了人,獄卒像是孫子一樣,站在最外圍,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在場的這些大人物。
以李道然為首的張榮華一派,與以馬良為首的崔閣老一派對峙。
劍拔弩張,火藥味濃重,隨時都能打起來。
再看竇建德,還有嚴刑逼問的一群獄卒,手腳戴著鐵鏈,兩邊都想帶走,卻又辦不到。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從外麵傳來。
聽見動靜,雙方下意識的向著門口方向望去,萬朝陽走在前麵,帶著一群人而來,隨著他們一到,馬良等人暫時鬆了一口氣,再看李道然等人,麵露得意,第一波交鋒他們贏了!
到了近前。
萬朝陽官威很重,強大的氣場展現的淋漓儘致,針對李道然、金耀光、鹿家義他們,毫無保留的壓迫過去。
隻感覺呼吸凝重,肩上像是扛了兩座大山。
霸道開口:“這裡是刑部大牢,不歸都察院和大理寺管,想三司會審拿人,也得拿出竇建德罪證,沒有確鑿證據,就想要將人帶走,誰給你們的權力?”
李道然反駁:“竇建德誣蔑白俊逸等人是六道輪回惡鬼道培養的人,強行將人抓來,還嚴刑逼問,濫用職權,罪證確鑿,一乾人等必須帶走嚴查!”
萬朝陽喝斥:“你在質疑本官?”
“下官闡述事實!”
“此事不勞你們操心,有意見可以在明日朝堂提。”
話鋒一變,萬朝陽再次施壓。
“帶著你們的人走!”
李道然等人臉色很難看,在彆人主場上,對方還官大一級,對峙起來處於絕對的下風。
萬朝陽步步緊逼:“還要本官請你們離開?”
“請”說的很重!
馬良手掌抬起,周圍的獄卒再不情願,但主管大人已經發話,還是硬著頭皮圍了上去,準備驅趕。
李道然死死的咬著牙齒,他們的人受了這麼大委屈,就這樣走了,臉麵也徹底丟儘,自己臉麵丟了是小,但牽連到侯爺是大。
“動手!”馬良心裡得意,非常暢快。
獄卒上前,強行趕人。
一道冷漠、更加霸道的聲音響起,從外麵傳了進來。
“刑部何時擁有這麼大的權力?”
李道然等人眼睛一亮,精氣神一變,底氣來了,再看萬朝陽也不覺得那麼可怕。
獄卒及時收手,都是人精,知道又有大人物過來,神仙打架,不敢卷入裡麵,無聲無息向著後麵退去。
張榮華帶著鐵常林他們,從外麵進入大廳。
掃視一眼,便明白眼前的情況。
走到萬朝陽一步外停下,隨意往那裡一站,不怒自威,巨大的官威鎮壓全場,就連前者的氣勢也為之一弱,完全比不上,也抵抗不了。
一雙眼睛像是權勢的化身,蘊含無上威嚴。
張榮華強行命令道:“回答本侯!”
對方的威壓很重,也很犀利。
就算是自己也抵擋不住,萬朝陽強行壓下心底的慌亂,故意加大說話力道,以此打氣,不是他不行,夏侯動怒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尤其是這雙眼睛,針對精神、靈魂,逼迫他人臣服。
但他畢竟是刑部左侍郎,雙方文官等級一致,還是有幾把刷子:“想要帶走竇建德,拿出罪證來,本官絕不過問一下!”
“本侯問你,竇建德抓捕白俊逸他們時,拿出罪證了嗎?”
萬朝陽心裡氣急,無論如何回答,都落入對方的圈套,睜眼說瞎話,可以,將白俊逸父子是惡鬼道細作的東西拿出來,如果沒有,單憑風言閒語就抓人,他們也可以。
念頭轉動的很快,思索著對策。
張榮華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身為刑部左侍郎,位高權重,你要包庇他們?”
“夏侯!”萬朝陽怒喝。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再道。
“你是吏部左侍郎,刑罰之事不再職權範圍之內,如今帶人來刑部大牢,還質問本官辦案,嚴重逾越,明日朝堂本官定要參你一本!”
張榮華像是看跳梁小醜,手掌在腰間的五龍禦靈腰帶上麵一拍,取出真龍令,輸入一點吞天內力進去。
上萬道金光綻放,五爪金龍衝出,沐浴在金光中,盤旋飛舞。
見狀,在場所有人急忙行禮,萬朝陽也是一樣,心裡怒罵,怎麼將這茬忘記了?
這次無法再以“逾越”之名喝退對方。
收起真龍令。
張榮華繼續說道:“本侯除了是吏部左侍郎,還是中天大營本大軍主將,外加特使,但凡與宗門、聖地有關,任何事都能參與。”
萬朝陽恨死了竇建德,以什麼罪名抓人不好,偏偏以六道輪回惡鬼道細作拿人,這不是明擺著讓對方調動真龍殿、赤天殿參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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