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草房內燈火點燃，李夫仁盤腿坐在床上看向剛睡醒正在關門關窗的青年道：“我叫李夫仁，還不知你怎麼稱呼你？”
回頭看他，青年也就是大登說道：“你叫我大登就好了。”
“大登。”李夫仁點頭。
關好窗門後，大登來到床旁低頭坐下。
這氣氛不是一般的怪異，李夫仁隻好找話題說：“我以後每天都要做什麼事，你能否說說？”
“就是早上把大夥的便桶收集起來倒進糞池裡，然後隔幾天給田裡施下肥。”大登看他細聲說道。
“可是將彆人晚上用的便桶收集起來？”李夫仁皺眉。
大登點頭。
敢情是讓自己去收集彆人晚上拉的屎，李夫仁無言。
“你要嫌臟，早上我去就可以了。”大登小聲說道，他生性便不想得罪人。
自己不去，柳宓怎麼可能放過自己，李夫仁道：“沒事，就當收集豬糞了。”
“豬糞？”大登微愣。
“一群豬拉的糞自然就是豬糞。”李夫仁撇嘴。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大登低頭。
“你來這裡多少年了？”李夫仁疑惑問。
“五年了。”大登說。
其居然已經被賣五年了，李夫仁驚訝。
“你打算一直在這裡乾下去嗎？”他好奇。
自己簽訂的賣身契約是二十年，不乾又能做什麼，大登沒說話。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李夫仁問。
大登點頭，對比整日在家裡被父親打罵，這裡對他簡直是天堂。
“對他這類人，不要指望用言語去改變，你唯一能幫他的就隻有傳授他必要的生活技能讓他日後更好的生存下去。”金烏神王道。
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李夫仁說道：“但問題是我能有什麼能傳授給他的東西？”
“他不識字，就花錢讓他去學一門手藝，木匠、製陶匠、編框匠、鐵匠這些都可以。”金烏神王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李夫仁點頭。
“人類社會，立身之本就是手藝，隻要有手藝，他在哪裡都可以生存。”金烏神王道。
第二日。
在大登帶領下，李夫仁和其推著個大糞桶木輪車開始在柳府各個小院收集糞便。
看著一個個院落中的管事或是下人將一桶桶夜便倒進大糞桶中後，李夫仁跟著大登返回後院。
將糞桶停在草房旁，大登說道：“馬上開飯了，我帶你去後廚吃飯。”
不反胃都算好的了，還吃個屁的飯，李夫仁說道：“不吃了，你自己去吧。”
大登微愣。
十分鐘後。
大登離去沒多久，柳宓便出現在房門口。
見他盤膝坐在木板床上養神，柳宓說道：“可喜歡這樣的生活？”
睜眼看她，李夫仁道：“修道者連死亡都不懼，又何懼這些東西？你太低估我了！”
邁步進屋，柳宓嘴角出現弧度道：“意思你喜歡這種生活了？”
下榻一把摟住她的腰，李夫仁在她耳旁小聲說道：“我隻能告訴你，這些行為隻會讓我更加覺得你是個小心眼的小女人。”
“是嗎？”柳宓淡淡說。
鬆開她回到榻上坐下，李夫仁打了個哈欠道：“寒舍簡陋，就不招待小姐了，小姐請自便吧。”
手中突然出現一株像蛇形的紅色根莖，柳宓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有沒有千年火蛇草嗎？在這裡，我給你帶來了！”
李夫仁看她。
“的確是千年火蛇草！”金烏神王確認道。
李夫仁連忙起身來到她身前就要伸手去拿。
後退一步沒有讓他碰到，柳宓淡淡道：“我並沒有說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