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費府附近鬨市一條小巷靜逸深處,李夫仁跟著鐵亞來到一個陳舊小門門口。
哢哢!鐵亞拍動老舊青銅門環。
打量巷子,李夫仁發現除了建築風格古老不發達些外和農村那些小巷並無不同,他收回目光看向像個門神般站在門口靜靜等待的鐵亞道:“大哥,可是所有奴隸都能自由出入費府?”
“隻有經過費大人同意和有特殊工作的奴隸能自由出入府邸,不是每個奴隸都能出入。”鐵亞側目解釋。
也就是說其是得了特權的人,李夫仁笑著點頭。
吱呀!門突然打開,隻見一個著褐色麻衣南瓜臉大蒜鼻微胖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中年婦人出現在門內。
見婦人目光轉向李夫仁,鐵亞道:“他是我跟你常說我走失了的兄弟幺四!”
婦人微愣。
“她叫三母,是你大嫂。”鐵亞對李夫仁介紹婦人道。
“大嫂好。”李夫仁對婦人抱拳。
“你去買些酒肉回來!”鐵亞對婦人說。
對李夫仁微躬身後,婦人低著頭走了出去。
目送婦人的背影遠去,李夫仁微愣。
“她平日就不怎麼愛說話,你不用管她。”鐵亞對他道,很了解婦人性格。
原來是這樣,李夫仁點了點頭。
進了門,見裡麵是個像雜物間的木牆大廳,左右席簾各通一個房間,大廳內小爐火、木桌、木櫈、地上的菜、鞋、洗衣盆,可以說什麼都有,李夫仁掃視。
“爹!”隻見角落一個光著腳、貓耳臉、大眼睛、雙馬尾正蹲在地上洗菜的清秀少女見鐵亞後連忙高興起身喚道。
“我有一雙兒女,她是我的小女兒秀華,十四歲,她上麵還有個十八歲的兄長叫穀能。”鐵亞對李夫仁介紹光著腳小跑過來少女道。
見少女跑過來後抱著鐵亞手臂揚著清秀可愛的貓耳臉一臉好奇偷偷打量自己,李夫仁笑說:“你好丫頭!”
“他是你四叔。”鐵亞低頭對少女說。
“四叔好!”少女對李夫仁喚道,心中下意識以為他是鐵亞在費府的朋友。
自然不知少女的想法,掃視了圈大廳後,鐵亞問她道:“你兄長可在?”
“一整天都不在。”少女撇嘴。
鐵亞皺眉。
見他模樣,李夫仁笑道:“怎麼了大哥?”
目光看他,鐵亞道:“他就喜歡往賭場跑,現在應該在賭場裡麵。”
李夫仁微愣。
“你去叫他回來!”鐵亞對少女說。
“哦……”少女看眼李夫仁有些不情不願應聲。
目送少女離開後,鐵亞看李夫仁道:“你大嫂平日老實本分管不了他,我又不在家,慢慢就這樣了。”
這就是典型的缺乏管教造成的結果,李夫仁微點頭。
二十分鐘後。
一個蛤蟆臉麵容青澀清秀束頭髻的青年被少女推著後背進屋。
見他進來,和李夫仁坐在桌邊閒聊的鐵亞不由轉頭。
“怎麼了?”進屋後青年一屁股坐在一個矮木櫈上雙腿大張看鐵亞問道。
“我叫你不要去賭場,你為什麼還要去?”鐵亞盯著他說道。
“沒錢用!”青年說道。
鐵亞皺眉。
而李夫仁一邊,秀華拉過一條小板凳坐靠在他身邊小臉看他小聲問道:“四叔,以前我怎麼沒見過你呢?”
目光從說話的青年和鐵亞臉上落在她臉上,李夫仁笑道:“你有很多叔叔嗎?”
“有很多呢,什麼王叔、張叔、夏叔、楊叔,爹經常帶他們過來吃飯。”秀華笑說道。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李夫仁輕笑摟住她肩膀說。
“不一樣?”秀華小臉疑惑。
“他們是你父親的朋友,我是你父親的親兄弟,可不一樣。”李夫仁笑道。
“你是我爹的親兄弟?”秀華愕然。
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李夫仁笑道:“二十年前我和你爹走散了,至今天我才找到他。”
秀華瞪大眼睛。
李夫仁眨眼。
和他英俊的臉相對,秀華小臉不由一紅,不由連忙低頭。
“嗬嗬,還害羞了?”李夫仁笑道。
“哪裡!”秀華抬頭瞪他。
啞然失笑,李夫仁掐了下她的小臉。
拿開他的手,秀華目不轉睛看他道:“你真是我親叔叔嗎?”
“如假包換!”李夫仁笑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秀華問。
“我和你爹失散前叫幺四,現在叫李夫仁。”李夫仁笑道。
“我好像是聽我爹說過他是有個走失的弟弟的。”秀華摸下巴沉吟。
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李夫仁笑道:“放心,我是你叔錯不了!”
秀華不由摸額頭瞪他。
沒有再逗弄其,李夫仁目光看向時不時撇自己與鐵亞說話的青年湊耳小聲問她道:“他可是你哥哥穀能?”
“除了他還有誰!”秀華撇嘴一臉對其很有意見樣子。
被其古靈精怪模樣再次逗笑了,李夫仁笑道:“你給四叔說說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