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地就沒有真正高等的生命。”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疑惑。
“隻要有需求就會作為，隻要作為就必是傀儡，哪來的高等？”金烏神王道。
“按你的意思，不作為的生命才是真正的高等？”李夫仁詫異。
“你可有想過你為什麼會有需求？”金烏神王問。
李夫仁微愣。
“需求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延續生命和達成某一個目的，那就證明需求才是生命的核心。”金烏神王說道。
“需求是生命的核心不是很正常嗎？”李夫仁不解。
“那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正常，而不是不正常？”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皺眉。
“如果是需求是不正常的，那什麼才是正常的？”金烏神王又道。
李夫仁眯眼。
“也就是說需求之外還有未知，而既然有未知，在需求之內強大的生命又憑什麼會是高等？”金烏神王道。
“需求隻是個概念，因為可能還有不需求等更多概念存在，在這種莫名的框架內去評價高低，沒多大意義。”金烏神王道。
“鴻鈞算不算高等？”李夫仁疑惑問。
“他也隻是這個存在的宇宙的天道規則，在無數個宇宙無限之外，他的角色你會發現又會很渺小。”金烏神王道。
“不算嗎？”李夫仁道。
“不是算不算，而是高等生命很難解釋廣闊的視野，隻是相對而言讓你認為它高等。”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沉吟。
“哪怕真存在高等生命，對個體生命也沒無意義，畢竟個體的存在是定性事實，誰也不可能做到跨壁壘改變。”金烏神王道。
“為什麼不能做到？”李夫仁不解問。
“讓蒼蠅變成猛虎，讓樹木變成星球，你覺得可能做到？”金烏神王問。
李夫仁目光微閃。
“雖然變化是天地的本質，任何一切都有可能改變，但不代表改變了就會有區彆。”金烏神王道。
“在浩瀚沙漠中找尋更大粒的沙粒賦予他強大的稱號並沒意義，就是這個意思。”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沒說話。
“爬一座山，因為有儘頭，所以到山頂後你會有成就感。如果讓你走一條沒有儘頭的通道，屆時你又何來成就感呢？”金烏神王道。
“高等生命就如同沒有儘頭的通道，你如果認為有，隻是因為你的視野隻在山上。”金烏神王繼續道。
明白他意思了，李夫仁看向無邊的大海沉吟片刻道“既然沒有真正的高等生命，那就意味著今日我們眼中的螻蟻會成為未來的我們自己，還真是夠諷刺的。”
“沒人想被當成螻蟻，也沒人會憐憫螻蟻，這才是真正諷刺。”金烏神王道。
的確如此，李夫仁無言。
“如果你是螻蟻，你一定不會希望可以輕易操控你生命的生靈靠你太近和存在。”金烏神王道。
笑了笑，李夫仁拿起烤好的蛇肉咬了一口道“我雖然同情他，但不吃他我又會餓，所以我又不得不吃他，就是這樣。”
“如果你是手中蛇你又會如何想？”金烏神王問。
“隻怕會恨命運不公！”李夫仁打量蛇肉笑道。
“如果你不能改變你是蛇的命運又如何？”金烏神王再問。
李夫仁砸吧嘴搖頭。
“無論你如何壓抑憤怒也改變不了事實，最好的辦法就隻是過好現下的自己，就像凡人避免不了死亡蒼老，那就接受死亡蒼老。”金烏神王道。
“所以最重要的不是未來和曾經，隻是現在。”李夫仁又咬了口蛇肉笑道。
“認命和知命是兩種概念，真正的聰明人從來不認命而知命。”金烏神王道。
“認命會因為慘而更加痛苦，知命會因為慘而淡然反而幸福些，的確如此。”李夫仁笑道。
“習慣於抱怨從來都是愚蠢的人行為，一向如此。”金烏神王道。
“我可從來沒抱怨過，你可彆指桑罵槐。”李夫仁笑說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未來麵對的是什麼，做好當下是最好的選擇。”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點頭。
“最大的善良不是不殺戮影響自己健康，而是殺戮不要超過需求，既生於這種殘酷的規則下，儘力就夠了。”金烏神王道。
“所以這浪費就很可恥，要知道浪費的肉是需要新的生命來填補的。”李夫仁歎道。
“浪費的確等同於殺戮。”金烏神王道。
搖搖頭，李夫仁輕歎。
時間流逝。
就在李夫仁在島上不知過了多久後，一個黃昏，金烏神王對在一塊礁石上盤膝打坐的他道“明日他就會到來，你做好準備。”
李夫仁睜眼。
“一會兒我帶你去他落腳的地方看看，到時候你就在附近隱身藏好等他。”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點頭。
“這一步一旦開始必然翻天覆地，務必做好最壞的準備。”金烏神王道。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太卑鄙了些？”李夫仁問。
“在生存麵前，一切道德都向後看。”金烏神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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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底線可能比較好。”李夫仁無奈人群道。
“你暇眥必報的時候也不見你這般善心。”金烏神王沒好氣道。
李夫仁麵露尷尬。
“其實我也在考慮，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些。”金烏神王又沉吟說。
“反正我聽你的，你說做就做。”李夫仁攤手笑道。
金烏神王沒說話。
微微一笑，李夫仁伸手一把抓起身前地上一把細碎石，他低頭打量笑道“既然你猶豫，我們就看天意，要是我手中碎石數量是雙數我們就放棄回去，要是是單數，我們就繼續，如何？”
“不用數了，十三個，是單數。”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微愣，旋即連忙打開查看。
待見果然是十三片時，他失笑道“看來天意如此！”
金烏神王沒說話。